宋怀恩眉心一跳,没有说话,只是隐晦地朝许应祈的方向看了一眼。
山长哈哈笑道:“恭喜二位了,订婚典礼时叫我。”
他朝宋怀恩拱手,又朝常乐拱手,最后看向了许应祈,笑道:“这一代的大师姐,可算是有好结局的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他身边,缓缓浮现出一头白鹿,头有如玉的犄角,身侧有五彩的斑纹,宛若双翅一般。
白鹿温顺地躬身,山长坐在它身上,白鹿出呦呦鹿鸣声,脚踏彩云,朝远处跑去。
宋怀恩悄悄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去看许应祈的表情。
许应祈眯着眼睛,低头看向常乐,常乐则朝许应祈看去,眼神里带着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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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大师姐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居然会得这样一句评价?
许应祈就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他是胡说的。”
她的声音压得低,但又如何躲得过众人的耳朵?
御兽宗的沈流哼笑一声,他扯下腰间的白貂。白貂在地上打了个滚,展露出一人多高的真身,垂着头趴下来。
沈流一下跳到了白貂身上,低头看向常乐:“剑门的大师姐,可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小姑娘,你若选定了大师姐,可要注意不要变成了寡妇。”
宋怀恩皱眉:“放肆!”
空气之中陡然震荡,常乐睁大眼睛,只见虚空之中一把剑似现非现,又或是只现了一瞬。
而下一瞬,声浪顿起,没有刀光剑影,但偏生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间似有两头巨物相撞。
声浪顿时冲击开,身后的小屋上现出阵影,将攻击化作无形。
常乐的身前站了许应祈,许应祈的身前则站了司泉。
司泉转头,朝身后的两人微微一笑:“可不要逞强。”
此刻碎裂声响起,白貂的身下砖石碎裂开来,白貂出一声哀鸣,嘴角流出血来。
而沈流显然也不好受,他捂住胸口,手指着宋怀恩:“你!你……难道我说的是假话么?”
为剑门争利不打,说一句剑门大师姐不好倒是被打?
你们剑门的大师姐才是真宝贝么?
“沈宗主慢走。”
宋怀恩抬说道,一手背着,一手捏着自己手中的青玉令牌,手指摩挲着上面光润的青玉。
“好,好,我记住你了。”
沈流道,他一扭头,也不管一旁的许应祈和常乐吗,踢了一脚身下的白貂。白貂起身,奔入云端,如闪电一般,很快便消失不见。
一旁的乐宗宗主朝几人行礼,笑眯眯地看向常乐:“这位妹妹生得如此之美,本该合该为我宗弟子的。看来青莲剑君也是个慧眼识珠的妙人啊。”
常乐干笑一声:“哈,哈哈?”
你不是乐宗的宗主么?怎么感觉怪怪的。
乐宗宗主叹息连连,乘月轮而去。
剩下的玄恩和玄仇也不多话,径直离开。
屠悠转头看向司泉,问道:“不走么?”
司泉笑道:“难得遇到我弟子的好友,想要多聊几句。”
屠悠点头,看向常乐:“我亦听寒川说起过你。”
常乐想起自己曾在天机阁看到过的器宗练寒川,正是三人当初一席话,才有如今的尺素简传遍全大陆。
剑门因此获利不少,而器宗显然亦是如此。
想到此处常乐急忙朝屠悠行礼。
屠悠摆了摆手,很是直白:“剑君亲传,我受不起,不必行礼。”
常乐摸了摸鼻尖。
屠悠又对许应祈道:“恭喜。”
许应祈的神情柔和许多:“多谢。”
屠悠笑了声,转头看向司泉:“我不知你们与剑门合谋什么,但是不可不利人族。”
司泉道:“我可是了天道誓的,你怎的不信我?”
“天道誓?”屠悠笑道,“我们都知道,天道誓固然有约束之力,但又如何真正能约束人心?就比如我杀百人,为救千人,那也是为了人族好。天道也并不会降罪于我。”
司泉撇了撇嘴:“这些话,你方才怎地不与那些人说,眼下却窝里横来数落我?”
屠悠道:“对他们说更没有用。但青蚨门一向与器宗交好。我可不想生意伙伴因为一些什么无聊的理由断了我们的交情和财路。毕竟如你们这样会做生意,愿意新东西出现的伙伴可实在太少了。”
司泉笑眯眯地回道:“早这么说话,那我也不会生气。放心好了,我青蚨门是有良心的商人。”
屠悠回道:“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