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的手微微一顿,也朝王广浩看过来。她比丈夫更冷静,说话里也带着刺:“我们答应你,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就算要行这样的险事,你也得多少给我们透一个底。否则的话,这让我们去送死又有何异?”
“死在掌剑的手里是死,死在这里也是死,死在这里好歹也能全了我们的名声,让我们爷娘三人共赴死也是一个美名!”
王广浩一顿,卫父更是大声为穆瑞摇旗呐喊,连连道是。
王广浩闻言,忍不住看了卫父一眼,心道你身负妖族血脉,没了这个夫人和孩子,也可以再找生出第二个来。怎么一点也看不清楚,反倒非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呢?
但若非卫父总是心念妻儿,优柔寡断让王广浩一向看不起,他又哪里会以卫朝光下手,想以卫朝光来逼迫这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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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王广浩叹了一声,还是漏了个底:“旁的我不便多说,但绝不会受掌剑掣肘。”说着,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兄弟啊,你莫要糊涂,剑君已经死了,剑门还能是以前的剑门么?当初我们都被剑君压着,谁敢出头。你且放宽心吧,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第二个出头的。”
“剑门给谁不是给,又为何不能落在我们的手中?”
“天剑峰里那么多的剑法、珍宝……从天剑峰里出来的历任的大师姐大师兄们,谁不是一等一的好手?剑君藏着收着不让我们看,不让我们学的那些秘术,如今我们也能随意观看了。”
“我可是为了我等的前路打算。”
王广浩大声道,他拉过卫父:“我们该出去喝上一杯了。”
“我女儿……”穆瑞道。
王广浩的声音微沉:“世侄女就安心在此地吧,放心好了,我只要一日是她世叔,那便会尽到叔叔的责任。”
若他们反了脸面,王广浩自然就不是卫朝光的叔叔,自然也便不会好生对待卫朝光了。
这是毫无掩饰的威胁之意。
穆瑞的脸色微沉,她当了太久的长老,何时被人这样威胁过,再加上她本就看不起王广浩的所作所为,于是当下就想要作。
但她的手很快被扯了一下。
穆瑞回过头,看到“女儿”朝自己摇了摇头。
穆瑞深深吸了口气,又将孩子抱紧,低声泣道:“我可怜的孩子……”
她宁愿孩子娇气,有脾气就作,也不愿看到她这般隐忍。
可是心中又难掩骄傲。
王广浩有些不满,道:“嫂子这般哭嚎,犹如哭丧一般,也实在太难听了些。我已说过对世侄女好的了。”
许应祈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既然你要对我好,那又何必要放一个监控法阵。我如今已在你的手中了。难不成还会翻出天去?”
“你竟然监视我儿?!”
穆瑞立刻回转头来,恨声道。
王广浩急忙压了压手掌:“这话说得是哪里来的。我这不是就要将监控法阵去了么?”
说着他仰头,看着监控法阵的方向,略有些迟疑。
但卫家人的势力是他们夺取剑门的关键。
卫家人还有卫朝光这么一个软肋,剑门中人虽然偶尔也会互斗,但对外时都是铁板一块,真打起来尽是一群疯子。
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虽然疯也有疯的打法,但王广浩惦记着天剑峰上的藏物,还想要翻身做一做威风,自然是不愿意以命去争的。
王广浩狠了狠心肠,手中一道灵光打出,落在监控法阵上,眼看着那法阵渐渐熄灭,他回过头来:“嫂夫人,我也是尽到我的诚意了。”
穆瑞没有说话,她的手又紧了紧,这才松开来,对许应祈道:“你乖乖地待在这里等着,娘亲和父亲此后来看你。”
许应祈点点头,她道:“你们……也要小心。”
女儿不如此前那样娇惯,受了点伤就非得窝到父母怀中了。
穆瑞感慨万千,又觉得女儿许是不愿在敌人面前露怯。
穆瑞双眼含泪,点点头:“好孩子。”
她说完,摸了摸自己的鬓边,来到卫父身边。他们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对王广浩道:“王兄,此前多有得罪。我女儿这边,还望你多多看顾了。”
王广浩顿时长笑:“应当的应当的。走走,我们喝酒去。自从年轻时一同游历东洲后,你我兄弟已经许久没有放纵喝酒了。今日正好不醉不归!”
王广浩牵引两人,出了门。
大门重新合上,许应祈吐出一口气来,道:“乐乐。”
没有人回答她。
许应祈又扬了扬声:“乐乐?”
“叫我做什么,你便不怕那王广浩是虚晃一枪么?”常乐陡然现形,就在许应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