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兵解,更像是某种神秘的契机和预兆。
但是这些话许应祈都没有对常乐说。
她只是对常乐笑了笑:“我们当然可以做点什么。”
她的手按在了常乐的肩头:“去吧。杀得慢一点,太快会让我们接下来的路麻烦一些。”
常乐问:“可以吗?”
“你是合道期,你自然有那个任性的权利。”许应祈回道,“放心好了。”
就算不行,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置喙于你呢?
她会帮她托底。
常乐用力地点点头。
她抬起了头,看向远方那座燃起战火的城。
“这门好生坚固,快解咒!攻城拼死的又掉下来好几个了!快护着我,这道门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解开了。”
有人大声的叫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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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护卫的魔族杀了过来。众人手段齐出,用盾的,用符的,将为者围住,用血液作为她的护盾。
为者用笔如飞,无数字符浮起,进入眼前大门的结界中,一点点地消磨上面的符文。
一旁的人拼命地用着术法,强行“卖”来魔族的法器,让他们无法再使用武器。
但这样的做法,又在魔境之中,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
“退吗?”那人低声问道。
“退个屁!”为者呸了一声,“那么多的凡人和修士都在前面顶着呢!我们撤,能撤到哪里去?”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破开这城门?”
就算破开了这城门,后面还有那么多的魔族……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看着眼前本是秀美的书院弟子此刻暴躁得像个雌狮。
他咬了咬唇:“罢了罢了,大不了死就是。黄泉路上,总有大家作伴,死了也值!”
话音方落,只听得一声脆生生的“让开!”
他本能地扯开前方为的书院弟子,随后一道剑光擦过他的脸,刮得他脸颊生痛,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脸都被划开,下意识地伸手,却并没有现血迹。
而前方的城门却在他的眼前化作齑粉,连同后面的魔族一起尽皆粉碎。血液散开,飞散,还未落地就已经气化消失。
为的书院弟子出了一声兴奋的骂声。
他们回头,却已经看不见挥出这一剑的人影了。
只有为的人一拍头,大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快,信号啊!!”
萨仁图雅眯起眼去看前方,说道:“我感觉到师叔祖的剑气了,她怎么还有空去杀敌。”
阿蛮看了她一眼:“多杀一个魔族,就少死一个人族,这样有什么不好?”
萨仁图雅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道:“话虽如此,她们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阿蛮垂着眼,她看着自己的手用力地握住长枪,灵气自她的手掌心传递到枪身,让枪身都变得滚烫锋锐。
二十年前的阿蛮,如何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日呢?
脱离那片宏大的,足以淹没一切,也足以淹没那个小小的疍民的大海。有朝一日,飞上云头,与曾经眼中的仙人争长短,带着普通人去争取属于普通人的那片天地。
那个小小的阿蛮,虽然有一点力气,也有一点心机,可若不是在城中遇到了常乐,若不是她鼓足勇气挥出的那一剑。
一切就都会不同。
“姐姐以前……曾对我说过一个故事。”阿蛮说道,她挥了下手。
身后的人急忙端起号角,吹起冲锋的声音。
鼓声擂动,响彻云霄,众人的杀喊声如同浪涛一般,拍打着前方的魔城。
城中的魔军们出听不懂的呼喊声,组织起抗击。
而阿蛮的声音很平稳:“暴风雨后的早晨,在沙滩的浅水洼里,有许多被昨夜的暴风雨卷上岸来的小鱼。它们被困在浅水洼里,回不了大海,虽然近在咫尺。被困的小鱼,也许有几百条,甚至几千条。”
她转头看向萨仁图雅:“你会把这些鱼放回大海吗?”
萨仁图雅最喜欢听故事,她的族群逐水草而居,部落的故事就是她们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