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薛遥知撇清关系。
钟离寂气笑:“很好,记住你说的话。”
薛遥知打了个喷嚏,有凉意爬上脊背,她揉了揉鼻子,说:“我要是生病了一定传染给你。”
钟离寂没说话,他在水里冷静下来后,才跃上了岸。他脚一落地,身上冰冷的水汽就被灵力自然的蒸发了。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周围透不出丝毫的光亮,薛遥知在黑暗中摸索着:“这是哪里啊,我想休息了。”
钟离寂这时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想着当时薛遥知困成那样,不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事也正常。
虽然刚才薛遥知散漫的态度让他很生气,但是他以后也会向她证明,无论是在哪里的承诺都应当遵循。
而且她刚才也没有一走了之,还回来安慰他。
所以他要结束这几个月来的生闷气了。
分别数月,他很想她。
所以钟离寂在黑暗中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寝殿的方向走,他回答:“这是寂月宫,我在这座宫殿长大。”
“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就在那个水池子里游啊游。”
钟离寂:“……嗯。”
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你回忆童年是不是回忆得早了点呀,怎么是今晚上?”
“我提前进城了。”钟离寂有问必答。
看来钟离寂有自己的计划,薛遥知没有过问太多,因为她不太感兴趣,她只是问:“那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你可以等我回家。”
“好。”
他们已经到了寝殿,殿内的灰尘很重,钟离寂用了清洁术打扫了一番,这殿内的一应陈设都被撤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一些大件的家具。
钟离寂在床榻上铺了褥子,让薛遥知坐过去,他还想燃把幽冥火,被薛遥知制止了,怕他们被发现。
薛遥知拿出景曜给她的令牌和布防图,递给钟离寂,然后又将乌秋与景曜的谈话都告诉了钟离寂。
末了,她费解:“景曜真的这么恨苍远山吗?为什么啊?”
“他们父子的事,我可不知道。”钟离寂瞥了一眼,收了。他不想和薛遥知说什么沉重的事,自然而然的转变话题:“你这段日子还好吗?”
“很好呀。”薛遥知笑眯眯的说:“有听过薛大夫的名头吗?”
“如雷贯耳。”钟离寂言简意赅。
这很夸张了,薛遥知心情很好,还和钟离寂吐槽了一下:“你们好多魔种都真的太难医治了,一点都不肯配合治疗,只有那种真的病得要死了动弹不得的,才能乖乖的让我医,这种风气是不对的。”
“确实。”钟离寂点评:“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
“等你当了魔君一定要整治这种风气。”
钟离寂挑眉,笑着说:“知了,你对我越来越自信了啊。”
“对呀。”薛遥知也乐意夸他:“我觉得你超厉害的。”
“那我是不是全天底下最厉害的?”
薛遥知想了想,这么抗揍,确实是天下独一份,她立刻点头:“当然。”
黑暗中,薛遥知看不见钟离寂的笑容有多灿烂。
可当他开心的抱着她用冰凉的脸颊蹭她的脸的时候,她能够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
“好了有些痒。”薛遥知推开他。
钟离寂任由她推,然后说道:“还有一件事,知了,我并不知道你在魔都。我一个月前得到的消息,是你还在裕城。”
如果知道她跑到魔都来了的话,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带到身边来。
“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到魔都啦,你的消息有点滞后。”
“有人给我传了假消息。”他说。
这意味着一件事,那个人对他和薛遥知的关系,一清二楚。
薛遥知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禁心情有些沉重:“那怎么办,我会不会很危险?”
“明天就结束了。”钟离寂承诺她:“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好。”
钟离寂又问她:“你怎么会想到来魔都?”
“因为我一直不知道你在哪呀,然后你也不主动来找我。”薛遥知打了个呵欠,慢慢的说道:“所以我就来魔都了,因为我知道你的家这里,你肯定会回来的,我们肯定能在这里见面。”
她的话极大的取悦了钟离寂,他难掩笑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那你想我吗?”
薛遥知可以心里想,但她嘴上说不出来,她往旁边滚了滚,将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我困了,我要睡觉。”
“这就困了啊。”钟离寂给她盖上被子,和她说:“要不再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