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走神,脑子里发散出去想别的事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没有章法。季琛差点要演不下去,啧了一声,捉住她的手:“要摸能不能好好摸。”
林听晚一脸被冤枉的表情:“我找车钥匙。”
谁摸你了?
季琛把车钥匙从兜里掏出来,放林听晚手里,顿了下,还得演:“什么车钥匙,这个?”
方隐年在门口目睹一切,简直想给他鼓掌。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还有这么骚操作的招数。
拿到车钥匙,林听晚让方隐年搭把手,把季琛弄上车。
她绕过车头去主驾的时候,方隐年扶着季琛,给他开副驾车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演呢?”
季琛低声道:“还行,谁演得过你。”
“你真不用我顺路送你?”林听晚拉开主驾车门要坐进去,突然抬头问方隐年。
吓得方隐年差点直接把季琛扔进去,被季琛拽了一把胳膊警告,他挤出一抹笑容:“真不用,我没喝成他这样,吹会儿风,散散酒。”
他拒绝,林听晚没再坚持。帮季琛把安全带扣好,她朝方隐年挥手拜拜,驱车离开。
车子一路开到小洋楼,熄火,灭灯。
林听晚觉得放走方隐年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喝醉酒的大高个男人实在是太重了。
抓着季琛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进家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命苦过。
他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在她的身上。
关上门,她脚步不稳,没来得及开灯,趔趄一下,后退
几步,直直朝身后的置物架装上去。
季琛在漆黑的环境里睁着眼,抬手,抵在置物架边沿,隔开她的后腰。
林听晚撞上他的手背。
“季琛。”她抱怨道,“你不知道你这个大高个有多沉吗?我穿的高跟鞋诶。”
闻言,季琛用了点劲儿,把自己撑起来,没有像之前那样泄力完全挂在她身上。说白了,他没这么装过,头一回,分寸确实难把握。
林听晚没指望一个喝醉的人能把她的话听进去,抱怨完之后伸手去摸灯的开关。
光线明亮的瞬间,季琛闭上双眼,下巴搭在她的肩颈,懒洋洋地靠着。
他靠过来的刹那,她抬手抱住他,本来就站不稳,怕他摔了,两个人一起摔倒的话更是完蛋。
艰难地把人扶到沙发,林听晚双手叉腰,深呼吸喘了一口气。没管季琛的死活,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
累死她了,感觉大半年的运动量都达标了。
缓过劲儿来,林听晚这才在厨房里找蜂蜜,像季琛之前每次照顾她那样,给他兑蜂蜜水。
蜂蜜挖了两勺,水倒了一杯。
季琛坐在沙发上,背对那边,没回头,清清楚楚地听着她在开放式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动静。
林听晚端着杯子过来,他立马仰靠在沙发上,散漫恣意,一副喝多了的颓丧样。
眼睛紧紧盯着她,视线随着她移动。微醺的双眸染上绯色,像是蒙着模糊的水雾,分辨不清眼前景象的真实性。
林听晚一抬头就撞上他的眼睛,眼神缱绻缠绵。窗外的月光给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酒气混着他身上惯用的雪松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勾人?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把蜂蜜水塞他手里,林听晚站在他面前,叮嘱:“喝完。”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换了位置。如今清醒地站在这里的人是她。
手里被塞了温热的蜂蜜水,季琛拿着杯子,没动。胳膊自然地垂在双腿之间,静静地看她一会儿,又低头垂眸。
像是被酒精侵入大脑,丧失思考能力,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行为也变得迟钝,没有办法因为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林听晚见状皱了下眉,拿回他手里的杯子:“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对于喝醉这件事她太有经验了,喝醉的人是没有办法做出正常事情的。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是一个指令。
杯子举到他嘴边,林听晚耐着性子:“张嘴,喝吧。”
季琛的确没有想到她会亲自喂他喝,把杯子撂下把他人扔这儿不管更像是她的风格。
盯着她看了会儿,他眯了眯眼,才低头靠过去,就着她的手喝蜂蜜水。
“我这会儿说话你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是季琛,我没有这么照顾过谁,也不太会照顾别人。把你扔这儿不管显得我很没有良心,毕竟你对我挺好的。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把你弄进卧室,所以你明天早上在这儿醒来,如果记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许怪我。”
林听晚看着他喝蜂蜜水,喋喋不休地抛给他一份免责声明。
然后在他喝完蜂蜜水之后,她收手,转身要走,手腕倏地被捉住。
季琛顺势拽住她的手腕,林听晚被他拉得踉跄,下意识伸手,手从他的胸前滑过,扶住他的腰侧。
隔着薄薄的衬衫,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在她的掌心下起伏。
滚烫的、跳动的。
发丝滑过他的锁骨,垂在他胸口,堆成一团,同他胸口的扣子勾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