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唇上印了一片温热,她刚反应过来,赵君尧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只见他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刚才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降低警惕,想到这里冯慕凝心里懊恼,她居然着了他的道!
眯眼,手里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还未等她形成攻势,握着银针的右手被赵君尧抓在了掌心里,“走吧,再不快点,好戏该收场了。”
他触碰到了冯慕凝手里的银针,可是他并没有戳穿她,只是这么拉着她的手,带她走。
那一刻,冯慕凝觉得他们就像是偷偷会面的小情人,心里有些羞涩,还有一些欣喜。
到了那里,孙淼的带去的人已经把屋内屋外都包围了,原本毫无看守的地方,此时居然出现了四个家丁。
隐隐可见屋内翻箱倒柜的场景,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物件,查戏台子塌陷一事查到了堆满贺礼的收藏室,其心可见。
收藏室外头有一片茂密的树丛,赵君尧拉着冯慕凝往树丛里面跑,躲在里头看好戏。
孙淼还没搜查多久,又有一队人马过来了,银色铠甲赫然是京城的巡防营卫兵。为首的是一个短胡子男人,宽额平头,双目如炬。
“穆锋来了。”赵君尧浅浅一笑,眸中印有诡谲。
两人离得极近,两手交握,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冯慕凝稍稍离开些,手上一紧,又被赵君尧给拉过来了,“别妄动,我们这可是在偷听啊,被发现了说不清。”
“穆锋是你叫来的?”巡防营的卫兵掌管京城里头大小的民事,当然若是某个皇子府邸里头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是可以管的,甚至他们管的比孙淼这位大内副统领更为名正言顺。
赵君尧没有否认,“要想让真相浮出水面,得两边都有人才行,互相掣肘,这样谁都没法子做小动作。”
当然,在此之前某人早有安排。
很快,经过两队的搜查,一方刻有长角蛟龙的墨砚被抬了出来,孙淼脸色极差,反倒是穆锋脸上挂有得意地笑,守门的五个下人也被带走问话。
“那东西是谁的?”现在看来断不会再是刘明的了。
“原本的主人崔猛。”两队人走后,赵君尧站了起来,“皇天凛这次再也无法默默在背后生事了,恐怕连着崔家也要受到不小的牵连。”
皇天凛会趁着没人看管,换掉写有真正送礼人的名字,那他们也会趁着对方以为成竹在胸的时候把名字重新换回去,再派人死死看守。
像他这种暗地里的臭虫,就该把他放在光明下令他无所遁形!
从赵君尧的话里头冯慕凝听出了些门道,在四皇子和太子争斗的过程中皇天凛始终扮演者妄图渔翁得利的角色,甚至还在期间造了不少事端。
所有事情都逐渐明朗,“收藏室不是个重要的地方是以基本没什么看守的人,而这突然多出的五个人是你指派的吧,目的就是让他们做人证!”只要证明收藏室里没人动过手脚,那就能证明这东西是崔猛所送。
忽然,赵君尧拉着冯慕凝站起来,这一回头,本该在新嫁娘喜房的皇天裂陡然出现,他看向赵君尧和冯慕凝二人的目光阴沉。
在四皇子的府里安排人,不让主事的知道还真不能成事,至少凭借赵君尧现在的能力,办不到。
皇天裂是来验收成果的吗?
良久,他唇角漾出个笑,“你还是喜欢躲这,现在还喜欢带着女人躲这?”
少年时期,赵君尧曾坐过一段时间皇天裂的伴读,皇宫内几个少年玩躲猫猫,赵君尧总喜欢躲草丛里。
赵君尧摸摸鼻子,侧头疑惑,“四皇子怎么在这,难道您是不放心我的办事手段吗?”要是仔细看,定能发觉他眼中的一丝促黠。
说到这里,皇天裂的脸色明显黑了一下,眼角青筋都在颤抖,可最后他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气怒,“我只是来看看,接下来的事情,穆锋会去办,那些人一个都不放过。”
“前台已经得到了控制,六弟只受了轻伤,君尧你做的很好。”皇天裂开口赞扬,语气冷冷,就像只走个形式而已。
随后他走得很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不想在这里多等一秒。
“穆云烟出事了。”冯慕凝眯眼笃定。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君尧眼角带笑问道。
“过来的时候,后头新娘子的喜房都只进不出,再加上皇天裂的表情,若不是那头出了事,在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可能会没有频繁的进出?”皇室中人大婚要准备打点的东西必然多如牛毛,丫鬟妈妈没有行动,只能说明一点,喜房出事了。
赵君尧眼中有赞赏,冯慕凝这个女人果然聪明。
“那你再猜猜,我做了什么?”
冯慕凝低头不语,忽然她抬眸笑道:“这还用猜的么,直接去瞧瞧呗。”
她毕竟还是个少女,自然会有少女的心性,瞧人热闹这还是挺好玩的一件事,尤其那人还是想害她的。
第170章赵君尧的心意
赵君尧拦住了她,“你就不怕进得去出不来?实话告诉你,我可把那乞丐弄醒了塞进了穆云烟的房里,穆云烟是要吃上好一番苦头了,还有那些个丫鬟妈妈估计也得挨罚,我这样做了你可满意?”
他可是瞧见了冯慕凝望乞丐时的眼神时的那种算计,想想就该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了,他们相识的时间可也不久了啊。虽说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乱来,不过要是冯慕凝喜欢,陪她胡乱来一次又何妨?
屋内陪侍的丫鬟,他都已经想法子支走了,吃了春药的乞丐必然会强上穆云烟,穆云烟大叫,撑不了多久肯定会进来人,到时候具体有多少进展只要抓个人打听打听肯定会知晓。
不过也没必要,主要就是要让穆云烟也尝尝这种滋味,在下人面前丢脸,看她以后还有何面目当这四皇子府的当家主母。
穆云烟做法太歹毒,若是不以毒攻毒以后她定然还会使更为卑劣的手段,冯慕凝的反击是在保护自己。
这事与他无关,可赵君尧却拦在身上,为她而做,冯慕凝心里无疑是感动的,她低头道:“本来我也打算找沈浮去干这事的,不过就是苦于找到说辞,他那人你也知道,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就个榆木脑袋,把灌了春药的乞丐塞进穆云烟的喜房内,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你出面干比较妥当,我也放心。”
她表扬似得拍了拍赵君尧的肩膀,以示他干得很合她的心意。
赵君尧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危险的气息逼近,“娘子的意思可是在说为夫为人卑劣,沈将军为人光明,所以这事我做才合适?”
一旦赵君尧切换了称谓就表示他生气了,眨眨眼,冯慕凝赶紧摇摇头,“我是在说你能干,你啊心思光明些,一定要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有时候冯慕凝觉得赵君尧就像个需要诱哄的孩子,吃软不吃硬,可偏偏在某些问题上,赵君尧不吃冯慕凝这一套。
“听沈浮说,在程府的时候你们就认识?”赵君尧紧抓不放,也不为什么,知道他们很久以前就相识了,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冯慕凝抬头望天,“他是我师傅。”
这点他知道,他就像从冯慕凝那边知道他不知道的,“然后呢?”尾音上扬,他是一定要问出个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