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咳嗽起来,肖茉冷静地把水杯递向她:“妈妈,我是认真的。”
“这医院你住得比家里舒服吗?”肖茉问,“你打算以后都这样,每次我一回家,就往医院搬吗?”
肖太太愣了愣:“茉茉,你是什么意思?”
“妈妈你最清楚我是什么意思。”肖茉从昨天就看了出来,尤其是在听到颜东辰那句“听说肖太太又住院了”之后。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呢?手术可以装吗,化疗你也要做吗?”
她起初还象征性地用葡萄糖打个吊瓶,今天索性都不打了。
大人又怎样呢,大人还不是玩这种幼稚的把戏。肖茉苦笑,她的母亲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肖太太颓然道:“我这是为你好。”
“所以我不怪你,妈妈,我知道你真正顾虑的是什么。”肖茉叹了一口气,“我想告诉你,事情没有那么难解决,宁北不会找爸爸的麻烦,他知道爸爸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是这样吗?”肖太太将信将疑地问,“你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口有动静,她们同时转过头,是肖立诚出现在门前。
“爸爸。”肖茉先叫了一声。
肖立诚朝她点头:“还没走吗?”
“跟妈妈说些话,一会儿就走了,宁北在楼下等我。”肖茉整理了情绪,爸爸来了也好,剩下的,让他来劝吧。
他又点了一点头,然后转向自己的太太:“下来吧,该出院了。”
肖太太看着已然默契的父女俩,心里五味杂陈。
肖茉回到车里时,小小茉醒了,闹腾得不得了,在宁北的膝上跳来跳去,宁北手里提个钥匙串,逗着它玩。
她坐上去系好安全带,用对讲机跟司机说开车。那只猫忽然往她身上一扑,稳稳落在她怀里,她手忙脚乱把它抱好,它高高地仰起头舔她的下巴。
肖茉被它舔得很不好意思,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从前也动不动往宁北身上扑,他一定也很苦恼吧。
怪不得他总说,它就像你。
宁北从小猫咪背后轻轻一提,把它拎回去,这才把肖茉解救出来。
肖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告诉他:“我跟妈妈说明白了,宁北。”
“恭喜你。”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摸着小小茉的头。
肖茉又追加了一句:“以后你就转正了,我们再也不用藏着掖着。”
宁北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说:“嗯,也恭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