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嘶”了一声,正要撕一角干净的布料简单包扎一下,就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那只手在雪色下又白又冷,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交织着干涸的血迹,红白相间,有种摄人的美。
她抬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疑惑道:“堂兄?”
对方眉头皱得很紧,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流血的手,眸光沉冷,隐隐带着怒气。
“为何如此鲁莽?”
“我还用不着你来救。”
谢苓闻言,顿时火冒三丈。
这叫什么话?她出手相救还有错了?她用力想收回自己的手,结果腕间那只大手纹丝不动。
她恼怒开口:“堂兄说得是,是我多管闲事。”
谢珩叹了口气,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后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
谢苓只觉得伤口一阵冰凉,很快血就止住了。
他解开衣襟,从里衣上撕了一块布条,轻轻缠绕在谢苓的掌心,嗓音低沉:“日后,不必如此。”
谢苓没有回应,垂眸不言不语。
谢珩松开了手,目光从她的裹着布条的手心,落在了她有些凌乱的发顶。
她低垂着头,浓卷的睫毛轻颤,红唇抿出委屈又倔强的弧度。
谢珩心里说不出的闷堵,还有些愧疚。
他慢慢收回视线,抬手用大氅将人裹住,挡住谷中呼啸的寒风。
谷梁老将军看看谢珩,又看看他怀里那个娇弱貌美的女郎,露出了然的笑。
早就听闻谢珩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长得貌美如花不说,还颇得谢珩重视,时常带在身边。
朝中不少人说他带着堂妹,可能是抬高对方的身份,好给她找个好夫家,得以反哺谢家。
要他看啊,什么堂妹,分明是情妹妹。
他活了几十年,见多了爱恨情仇,敢笃定谢珩对他堂妹心思不纯。
只不过…这漂亮的小姑娘,似乎对他无意。
谷梁不怀好意地扫视着谢珩,心说叫你天天的那么狂妄高傲,总有人会让你栽跟头。
谢珩感觉谷梁老将军的眼神有点奇怪,却又不明白为何。
他不欲多计较这种闲事,对谷梁道:“山匪的老巢已经摸清楚了,里面人手所剩无几,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一网打尽。”
谷梁点头称是:“是,总督!”
这算是认可了谢珩。
两人带着队伍绕路上山,走了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就在一处深林里看到了山匪的寨子。
寨子很大,相当于一个大型村落,里头灯火通明,门口的哨亭上站着放哨的人,正在毫无知觉的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