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引送给那位做妾。”
先遣和风报消息~
飞羽半天都未听到主子回话,便悄悄抬眼看去。
谢珩头上的兜帽在他昳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将上半张脸遮得影影绰绰,那双冰泠泠的凤眸淹没在黑暗中,像是志怪传说里邪魔的瞳孔,闪着摄人的寒光。
他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半晌,才听得对方冰冷无情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按计划行事,”他顿了顿,声音听不出喜怒:“日后不必再问。”
飞羽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主子处处护着苓娘子,还专门给她送耳坠,多少会有点旁的心思。
再者不久前苓娘子还为主子跳崖,主子也会生出点怜惜之心。
本以为是铁树开花,没曾想却是温柔陷阱。主子还是那个无情的主子,根本不曾变过。
飞羽拱手称是,便退下了。
崖壁上的积雪“吧嗒”一声滴落在谢珩的兜帽上,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垂眸凝思。
他摸了摸钝痛的心口,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转而又恢复如常。
谢苓确实和别的女郎不太一样。
她聪慧又乖巧,有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甚至似乎还有预知的能力。
他为这样的棋子牵动心弦,也属正常。
只要谢苓乖乖听话,待日后大业已成,便许她一世安稳,不论是金银财宝,还是田宅诰命,任她挑选。
至于旁的,便不能再给了。
定下心绪,谢珩命人拿来了武陵郡的详细舆图,安排起了之后的事宜。
两日后,秦淮东岸。
风轻云淡,万里晴空,街上的积雪化了大半,路上行人熙熙攘攘。
谢苓披着薄袄披风,扶着雪柳的手下了马车,仰头看向宁谷酒楼。
这酒楼乃是秦淮河岸最好的酒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十分气派,白日里可观秦淮河景,最高有个看台,还能眺望见朱瓦红墙的皇宫。
等到夜幕降临,便有香风袅袅的画舫行过,站在看台上,便可观波光粼粼的河水,和画舫上笙歌燕舞的美人。
因此这酒楼的饭菜价格也也要贵些。
谢苓若不是为了
请秦璇和兰璧来,可舍不得在这吃一餐饭。
她收回视线,带着雪柳进了酒楼,由小二直接引入了提前定好的二楼雅间。
入座后,她便等着二人前来。
约莫一刻后,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秦璇和兰璧相携而来,一团和气。
谢苓的目光落在二人相挽的胳膊上,起身笑脸相迎:“郡主,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