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日后的每一个新年,皆会如此。
大年初一,谢苓起了个大早,正坐在镜台前梳妆,准备出门去寻兄长,就见白檀急匆匆从外头来。
她许是走得急,冬日的早晨又冷,因此眉睫上挂了层白霜,脸也冻得通红。
一进门,她就冲到跟前,站在谢苓旁边道:“谢君迁他被太后罚了!”
“刚刚我上街买包子,亲眼看见他被人从马车里抬出来,脸白得吓人。”
谢苓脸色微变,噌的一下站起来,头上簪了一半的簪子“叮当”一声落在地上,裂成两截。
“可有打听到怎么回事?”
白檀摇了摇头:“我看了一眼就赶紧回来了。”
谢苓眉心紧蹙,转头吩咐白檀:“去叫赵一祥备车,我现在过去。”
雪柳闻言,赶忙去把斗篷拿来给谢苓系上,然后忽然想起来赵一祥今儿不在。
她道:“小姐,赵一祥今儿放假了,府里轮值的车夫只有三个,恐怕咱们指使不动。”
谢苓心沉了沉,说道:“去问问堂兄。”
“他有自己的车夫,应当能借来用用。”
“走,直接去言琢轩。”
雪柳点了点头,和白檀一起快步跟着谢苓往垂花门那边走。
刚走到垂花门跟前,就看到谢珩身着天蓝色氅衣,怀中抱着许久不见的狸奴,跨过门槛。
谢苓小跑过去,气喘吁吁停在谢珩跟前。
“堂…堂兄你要…出门吗?”
跑得太急,她说两个字喘一下。
谢珩垂眸看着她,单手抱着狸奴,腾出一只手给她顺气。
“是要出门。”
“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谢苓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大哥被太后娘娘罚了,着急去看看。”
闻言,谢珩了然。
这事…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是假罚,并不是真的,谢苓若是现在去了,怕是要被太后记恨上。
但这话他却不能明说。
沉默了片刻,他顺着狸奴的毛,安抚道:“谢君迁没事。”
“你现在不能去他那。”
谢苓一听来了气,正要问为什么,抬眸就撞进了对方清冽的双眸。
火气瞬间被浇灭了。
她冷静下来沉吟了一番,发现确实是自己太冲动了。
大哥若有什么事,以他的性子,昨夜就该有人来报信的。
况且谢珩此人别的不说,倒是不屑于撒谎。
她道:“堂兄,我大哥真没事吗?”
谢珩嗯了一声,语气柔和了几分:“放心,他不会有事。”
“若有什么变动,我会告诉你。”
谢苓这才放下心来。
谢珩道:“吃早饭了吗?”
谢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