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离开后,谢苓吩咐安插在筠妃身边的人继续盯紧了,尤其是注意她是否和宫外的人有接触。
她总觉得,筠妃利用陈婕妤小产陷害自己的手法,和之前的九连环一事十分相似。
都是捏造莫须有的证人和证物,构陷她毒害她人,并且逻辑缜密,很难让她短时间找到漏洞。
虽说都让她以釜底抽薪之法解决,但同样的,她查不到幕后之人的身份。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紧筠妃,看看她到底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安排好了繁杂的事务,便有宫女叩门进屋,屈膝行礼,问她要不要摆膳。
谢苓看了眼天色,才发现已经过戌时了。
晚膳上桌,她不习惯有人在旁边布菜,把人打发下去后,慢慢吃了些。
用过晚膳后,谢苓披了外衫,在庭院里走了几圈消食。
路过偏殿旁的桃树时,她停下脚步,借着宫灯的暖光,看向树枝上的桃花。
雪柳顺着主子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正盯着一株半枯萎的桃花,有些出神。
她没忍住问道:“娘娘为何要看枯萎的花?”
谢苓回过神来,回道。
“只是想起来昨天白日里看时,树上的花都还生机勃勃,开得正好,没想到一夜过去,竟枯萎了大半。”
雪柳总觉得主子神色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为什么,挠了挠头道:“可能是昨儿夜里雨太大了,将花浇坏了。”
说着她指向树下的泥土地,说道:“娘娘您看,泥里也落了不少呢。”
谢苓点了点头,说道:“倒是可惜了,本想着过两天了收集些做桃花饼的。”
“罢了,你去拿剪子来。”
雪柳闻言快步去了屋里,将侍弄花草用的银剪拿了出来。
“娘娘,要剪一枝吗?”
谢苓点头,接过剪子,踮脚左右看了看,提起裙摆走进湿软的泥里,剪了枝桃花还算娇嫩的。
她拿着花枝,吩咐一旁静默的白檀:
“去把那个白釉点彩天球瓶取来。”
过了一会,白檀把东西拿来,谢苓从养着锦鲤的水缸中舀了一瓢水灌上,才把桃花枝插进去。
雪柳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主子为何忽然有了插花的闲情逸致。
心想可能是昨夜的事让主子心绪不佳,因此想找点事做,以防胡思乱想。
谢苓把瓷瓶摆在窗沿上,又道:“白檀,去院里剪些星杳草来,不然这花瓶单调了些。”
白檀不疑有他,拿着剪子,提了宫灯转身出去了。
谢苓忽然朝雪柳眨眨眼,目光落在她们藏迷香的书柜上,
雪柳这才反应过来主子要做什么。
她探头瞅了眼还在庭院剪草的白檀,快步去取了迷香出来。
禾穗给的迷香是丸状的,谢苓拿到手后整碾碎了整颗丢进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