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着她的腰,将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小腹,缓声道:“我不乱来。”
谢苓嗯了一声,试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查寒山寺?”
金炉香烬春夜残~
谢珩坐在案前,一只手暖着谢苓的小腹,另一只手随意搁在她后背。
闻言他垂眸,目光先落在她卷翘轻颤的睫毛上,又微微下移,对上视线。
华烛光灿,月影映窗。
交错的光笼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琉璃珠似的眸中凝了一块亮色。
她在怀疑他。
阿苓一向机敏,也一向多疑。
他微曲食指,指节轻敲了下她的头顶:“怕我监视你?”
谢苓弯唇露出个浅笑,神色无懈可击:“就是随便问问。”
谢珩似笑非笑瞥了眼她,嗓音平和:“虽说那日告诫过你不要插手,但我知你性子倔,定然不会放弃,所以亲自带人去查,省得你以身犯险。”
谢苓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
她抿唇抬头看他,和那双含笑的漆眸对上,心绪莫名纷乱起来。
谢珩抬手将她发髻上的玉簪抽掉,随意搁在书案上,将人横抱起来。
“别胡思乱想,夜深了,安寝吧。”
谢苓搂着他的脖子,未干透的发尾在背上轻晃。
她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慢慢平静了下来。
罢了,有些事没必要想太多。
他对她好,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总之目前来看是好就行了。
她照单全收。
至于日后他要做什么,那也是日后的事。
想通后,她轻轻蹭了下他的胸膛。
感觉到她的动作,谢珩脚步微顿,随后恢复如初。
衣袂随行而动,他进到内室,将谢苓放在床沿上。
俯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下,又抬手揉了把她的发顶,嗓音低沉而温和:“我去沐浴,等我。”
谢苓轻点了下头,目送他转身出去。
她脱下鞋子,挪进被子里,一动不动躺在床里侧,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莫名有些慌。
明明二人已经做过那事,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同床共枕,就没由来的慌。
可能是她和谢珩,还没有真正躺在一起,像寻常夫妻一样共眠过。
过了许久,她躺的有些困了,略慌的心刚平息下来,忽听到了脚步声,心跳瞬间又快了起来。
谢珩掀帘进来,瞥了眼床榻上的人,走到烛台前,将蜡吹息。
谢苓捏着被子,心跳如雷。
内室陷入一片黑暗,她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视觉消失,听觉会更加敏锐。
她听到谢珩脚步声轻缓,停在床边,衣料摩擦,似乎是掀开了被角。
窗边有月光透入,她适应了黑暗,借着月色,看到一身雪白寝衣,披散着乌发的他,很自然的进了被窝。
谢珩习武多年,夜间视线也比寻常人清晰些,他看到谢苓又往角落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