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她就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暗卫发现不对追了过来。
她跑到一处岔路,正愁往哪里躲,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往右边的小巷拖。
沈苓心中大惊,以为是拐子,用力挣扎起来,就听到对方将她半搂在怀里,声音低沉悦耳:“苓娘别怕,是我,余有年。”
她狂跳的心这才平稳下来。
远处传来暗卫焦急的声音。
“不好,苓娘子被掳走了!”
“快追!”
“……”
余有年抱着沈苓自暗处飞檐走壁,甩开了暗卫的追寻,一直来到靠近京郊的一处宅院才停下。
二人站在四四方方的院落里,四目相对。
月轮破开云翳,雪花檐角的灯笼摇出一团橘色光晕,联合浅淡的月色,将纷扬的雪片照成飘忽的金箔。
余有年守边两年,已经从一个整日斗鸡走狗的纨绔,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小将军。他样貌比之前见面时又成熟了些,棱角分明,身量也高了不少,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宽肩窄腰,挺拔俊郎。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映着细碎的光,正笑眯眯看着沈苓。
沈苓没想到他会无召回京,想着说不定是边境出了什么茬子。
但她自诩和余有年不熟,于是也没多问,只笑着道谢:“多谢余小将军出手相助。”
余有年摇了摇头,看着沈苓冻发白的脸色,赶忙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肩头,说道:“小事,我本就是来寻你的。”
沈苓有些差异,疑惑看着余有年。
余有年没直说,指了指亮着盏油灯的屋子,“进屋再说,外边冷。”
沈苓点了点头,想着索性都甩开谢珩的人了,耽误一小会也不要紧。
二人一前一后进屋,余有年给沈苓倒了杯茶,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他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在雍州平阳郡驻守,主将是李元振。”
这些事都是众人皆知的。
李元振算是大靖一员老将,年纪比谷梁老将军小些,不过带兵打仗得水平却和谷梁将军不分上下。他为人正直,先前打叛军的时候出了不少力,后来叛军被镇压,他没有回京,而是继续留在那阻止前秦进犯。
余有年现在正是他手下的副将。
沈苓没有喝茶,示意他继续说。
余有年点了点头,继续道:“半个月前,李将军带了一支骑兵巡逻周边村镇,回营的路上中了埋伏,虽说后来侥幸逃回来,可还是伤了心肺,恐怕不能再上战场。”
说着,余有年语气越来越低,隐隐有着怒意。
沈苓心思转得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军中出了奸细。
但这是余有年并未上报朝廷,其中恐怕还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