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伦看到穿着连衣裙的云清柔从楼里出来,笑意从眼角漫开:“外面热,快上车吧。”
云清柔也对着他笑,车上的空气开的确实很足,否则就张伟伦这一身西装早就热的满身是汗了。
“文华东方的海景位,知道你喜欢靠窗。”
“谢谢。”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转身探向后座,窸窣声里带出馥郁香气。
是一大束粉白香槟玫瑰,用牛皮纸简单包裹,花茎上还系着褪色的英文报纸边角料。
“在旺角花墟看到的。”
张伟伦喉结动了动,将花小心搁在她膝头:“听说这种叫玛丽莲梦露,开得正好。”
他偏头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耳尖的绯红,“就像你今天连衣裙的颜色。”
“哈哈哈。”
云清柔听着他生涩又略显油腻的情话,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音。
张伟伦大学是在美国上的,今年岁,长得不算太帅,但至少干净阳光。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笑什么。”
“没事,突然觉得你还有点可爱。”
张伟伦耳尖的红已经蔓延到整个耳朵,他转移话题:“怎么突然就和林枭分开了?”
他曾经一直以为云清柔也是对他有意思的,直到有一天,他在宝利阁的对面,看到那个叫林枭的男人拉着她走出来,当着他的面和她接吻。
张伟伦事后还找过云清柔,侥幸的想,也许她是被威胁的。
他虽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为了云清柔,也可以破例一下。
可惜了,云清柔当时说,他们在交往,让他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云清柔手指摩挲着花瓣,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招牌,轻笑一声:“可能就像这维多利亚港的潮水,涨潮时汹涌,退了才现礁石早把河床磨得千疮百孔。”
“他”
张伟伦刚开口就被自己截断,沉默持续到下个红绿灯,他突然轻笑出声:“这么看来,我运气还不算太差。”
云清柔没看他,余光看着后视镜,林枭的车子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呵,你怎么就确定,遇到我是你运气好?”
听她这么说,张伟伦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你说的对,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但遇到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心动,这就是好运了。无论以后如何,我都愿意陪你赌一把。”
说完他侧过脸,看着云清柔:“毕竟赌局里最难得的,是有人愿意陪你下注。”
他其实想说,你牌技那么好,肯定不会让我输的对不对。
可又觉得这么问,有些逼迫的意味,他不想给云清柔压力。
云清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叹了口气,她可以利用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
可张伟伦这种,哪怕一丁点别的心思都没有的,她真的有点下不去手。
记忆里这个男人看原主的目光,以及俩人相处的模式,她还以为一个是见色起意,一个是攀附权贵。
深吸了一口气,她直接开口坦白:“我最近遇到了困难,林枭和他的老大闹的不愉快,我不想被夹在其中,所以才和林枭分手的。”
张伟伦是个聪明人,她这么一说对方就明白了:“林枭还在纠缠你,所以你才约我出来,想拿我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