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模糊道:“马贼。”
关尚又询问一些旁的信息,顾珩缓缓道来,关尚蹙眉深思,顾珩静静摩挲茶碗。
小全子反而比顾珩这个当事人紧张。
半晌,屋内传来轻笑,“马乃吉兆,十六郎梦中之人反击马贼,正是驱凶降吉之兆,此乃善事。”
顾珩手指收紧,“当真?”
关尚笃定:“当真。”
顾珩松开茶碗,身子微微后仰,吐出一口浊气。关尚笑意不减:“我与十六郎闲聊,觉十六郎性子温和,性温和之人梦中见马,是有团圆好运之意。”
顾珩眸光闪了闪,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道:“你我不过初见,焉知我性子温和?是不是太武断。”
关尚笑而不语,那淡定从容架势仿佛在说:我通八卦周易,知一个人秉性易如反掌。
屋内再次寂静,许久,屋门打开又合上。
关尚看着对面凉掉的茶水,耳边萦绕清越之声,“若关郎有才,在下必不叫关郎明珠蒙尘。”
关尚后仰,靠在炕侧的引枕上,他抬头看着屋顶,志得意满的笑了。
童子在屋外唤:“郎君?”
“进。”
童子进屋收拾,忍不住道:“今日那位十六郎真俊,与郎君不相上下。”
关尚睨他一眼:“十六郎是生的俊,生的俏,非凡人啊。”他朗笑出声,童子虽然莫名,但见自家郎君开心,他也开心。
午后,有人送来御寒衣物和五十两银,童子忐忑带回屋,与关尚说明。
“无妨,收着罢。”
童子欢喜道:“有了这钱,郎君就能抓好药,早些养好身子。”
他嘟囔:“若非这病来的不凑巧,郎君说不定都谋了官职。”
关尚懒洋洋躺在炕上,曲起一条腿,“不,我这病来的正是时候。”
又几日,天光放晴,十六皇子上早朝,十五皇子看见他来,很高兴,兄弟俩对了个眼神,在队伍里站列。
最近很是太平,没什么大事,十五皇子昏昏欲睡。
忽然殿中一声厉喝,吓的十五皇子一激灵,若非十六皇子及时拽住他,十五皇子差点蹦起来。
所有人寻声望去,只见太子双目赤红,狠狠瞪着弹劾他的殿中侍御史。
十五皇子后悔自己上朝走神,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现在一脸懵。他与十六皇子低声道:“那殿中侍御史弹劾太子什么了?”
瞧太子凶神恶煞,几欲噬人。
十六皇子皱眉摇头,殿中侍御史道太子近来行事太过,应该收敛。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种弹劾,成年皇子都受过,十六皇子性子不张扬,都被御史弹劾过懒散。
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