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谯开口宽慰,“王爷莫要忧虑,陛下正是不信贼人胡说,特派我等查明真相,一定还王爷清白,还请王爷万万保重自身,莫遂贼人意。”
屏风后的动静小了些,又过了一会子,传来声音,“……有劳大总管了…咳咳……”
随即,方谯退下,带兵离了王府。
正院内,桐王疑惑:“姓方的只带了两百人?”
长史应是。
桐王垂眸,坐在榻上深思。
昨夜落了雨,早上雨虽停了,但水雾在空中不散,雾蒙蒙一片。
洪德忠陪着小心:“陛下,这会子入了圆里石子路,仔细脚下。”
奉宁帝径直入长宁宫,然而却不见连太后,描金双膝一弯,跪地叩首:“回陛下,这几日太皇太后身子抱恙,一心念着太后娘娘,早早遣人请了太后过去,说是离不得太后娘娘。”
洪德忠眼皮子一跳。
这话说的委婉,往好了想是太皇太后喜爱连太后,时时要见着她。往坏了想,是太皇太后刻意折腾人。
他小心觑了一眼奉宁帝脸色,新帝面上不辨喜怒,随即他听见新帝吩咐,“既是太皇太后身子抱恙,朕为孙辈,自然要去问候。”
新帝前往太康宫,守门的内侍见他来,瞬间紧了皮,忙不迭跪地行礼。
奉宁帝也不叫起,须臾太康宫宫内的一名宫人相迎,奉宁帝踏入太康宫,今日天色不大好,天光不明,殿内四角置着吉祥如意纹红纱铜雀灯,明晃晃的橙黄光焰映着红纱,也泛出红色光晕,犹如一轮小太阳。
太皇太后倚靠在正殿上首的榻上,红纱灯的红晕衬的她威严无边,连太后端着药碗立在下首,犹如侍女。
太皇太后看见新帝,面色有片刻不自然,随即又板着脸。
奉宁帝行礼:“孙儿请皇祖母安。”
他又看向连太后,“儿子给母后请安。”
连太后弯了弯眸,目光温柔。岁月格外厚待她,几十年的光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痕迹,她还保持着几分温柔和恬静。
相比之下,连太后将太皇太后衬的刻薄了,太皇太后淡淡道:“皇帝来了,坐罢。”
“连氏也坐。”太皇太后添了一句,十分轻慢。
奉宁帝心中怒火翻涌,面色愈发平静,他接过母后碗中的药汤,瞧了瞧,又仔细嗅闻。
太皇太后压着下巴,眼珠子上抬,露出下方眼白,凶光乍现,十分迫人:“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奉宁帝神情淡淡:“父皇曾经中过毒,可见宫里也不是完全安全。孙儿只是担心皇祖母罢了。”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奉宁帝把药碗给下人,他搀扶连太后在身侧坐下,连太后有些不安,不禁抓紧儿子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