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反应过来,孟跃趁对方吃痛疏忽的空间,快步靠近,一刀砍断了半个脖子,血呼啦一片。
陈颂:!!!
不怪他一直辨不出雌雄,这哪里像女娘了啊喂?!
山匪愈发多了,众人心头一沉,吴二郎和杜让同时急唤道:“郎君孟姑娘,快走!”
话音落下,他们身前的山匪茫然垂首,看着心口的利箭。
剧痛从心口蔓延,激的他们面色扭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偏僻落后的村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兵力。
数箭如雨,眨眼间结果了山匪性命。
吴二郎几人有些尴尬,幸好雨水遮掩了,方才他们与山匪激斗,一时忘了他们此行不再是寥寥数人,而是有朝廷轻骑。
孟跃留了一个活口,将人带进屋子,屋主人早躲开去了,他们一行人进入,顿时将堂屋挤的满当。
还不等孟跃询问,那人就操着一口蹩脚官话,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他是家中幼子,姓陆,名宝儿。年十六,上头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因着平日不着调,很受兄弟们闲话,于是立誓出人头地,叫家里人刮目相看。
然后他就被骗了。
“……我们被赶进山里,每天只一顿干的,却要干活还要操练,比牲口都累…”陆宝儿说到伤心处,涕泗横流,对着上首的孟跃哐哐磕头,“不要杀我啊,我真的没杀过一个人,我也不想攻村,但是我不跟着来,我就会先被他们杀了……”
陈颂嘴角抽抽,用江州话蛐蛐他:“你也是个男儿,怎么哭哭啼啼。”
陆宝儿抽噎着:“男儿怎么了,男儿也是人,砍你一刀,也是要流血的。”
陈颂:………
下一刻,陈颂被人抱住大腿,陆宝儿眼泪鼻涕糊他一裤子,“老乡,救救,救救命。”
陈颂嫌弃死了,要挥开陆宝儿,谁知陆宝儿的双手跟钳子一般,死也不松手。
“行了。”孟跃开口,“陈颂看着他。”
陈颂:“哈?!”
不要啊!!
陆宝儿顿时擦干眼泪,呲溜儿站陈颂身侧,给他捏肩,狗腿兮兮喊“颂哥”。
杜让见状若有所思,孟跃起身去村里巡逻时,杜让跟上去:“孟姑娘,你怎么看出陆宝儿不是个坏的?”
孟跃回忆了一下,随口道:“大概是他太怂了。”
陆宝儿在人群里举着刀装模作样,有个风吹草动,蹦的比兔子还远。最重要的是眼神清澈,单蠢,亡命徒一般不会伪装成这样。但也不排除万一,仔细盯着就是。
孟跃一行人冒雨在村子附近搜查,陆宝儿的话能信,但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