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四十个……”薄雪怔怔道,“把宫隐丢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啊……”
“喂!”
“第十一关,我想宫大哥和薄大哥也应该有所猜测了,我称它为天关:传说之战,一共二十三人,是天关记录过的一切传说。”明纵衣微微顿了顿,说道,“藏太祖不在其中……他在第十二关。”
“一个人?”
“一个人。”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宫隐与薄雪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一个人,压在二十三个传说之上,如此荒谬,但若是放在藏太祖身上,似乎又很理所当然。
“这就是藏太祖……”宫隐幽幽一声叹息,“免服徭役,从不征兵,也不修建任何军事防御工程,这种情况下,全世界上百个国家每年跨越千山万水来为藏王朝进贡……终极的统治力,绝对不容反抗的力量,他或许是想长生不死,但灭武,他不是为了自己而灭。”
“万古十二天关……”薄雪幽幽一声长叹,“对了,刚才你说,第十二关你只去了一次,那我应该可以理解为,先前的关卡你都去了许多次,可为什么,第十二关你只去了一次呢?”
明纵衣摇摇头:“我说出来,你们也未必相信。”
宫隐双手抱胸,说道:“这么离谱的事你都告诉我们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你说吧。”
薄雪却是微微皱起眉头,他扫了一眼屈沉,看到对方的表情,心底微微一沉,知道事情让人极度难以令人接受。
明纵衣盯着宫隐,沉声道:“我只去了一次,在那里停留了几息时间,藏太祖的身影甚至没有完全显现,我就逃走了,我万分确信,再多看一眼我就会死。”
“……?”宫隐疑惑极了,他重复道,“死?”
“是的,死。”
宫隐更疑惑了,或许说他潜意识里在抗拒着那个答案。
“在天关中死吗?可以藏太祖的实力,别说是秒杀你,秒杀我都跟玩一样……”
“不是天关中的我,而是现实中的我。”明纵衣低声道,“藏太祖,他能透过天关,穿越千古的岁月,用一个眼神杀死我。”
“……”
明纵衣声音落下之后,场中迎来了长久的沉默,宫隐和薄雪都感到难以置信,但却没有质疑明纵衣这句话的真假,因为明纵衣完全没必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谎。
薄雪低声说道:“用眼神杀人……藏太祖的确说过类似的话,说他能用一个眼神操控他人,这可比杀人要厉害许多,但,那是真身的藏太祖,而现在……迄今以来,有话本敢这样写吗?”
“但,这是事实,我迄今仍然不敢第二次进入第十二关。”明纵衣低声道,“宫大哥和薄大哥你们也清楚吧,如果是单人关,天关会对出战者有一个简单的八字介绍,藏太祖的介绍是‘千古悠悠,谁称无敌’,但在那之后,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了,我想,那只能是藏太祖的声音。”
薄雪问道:“那个声音说了什么?”
“一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不是按嬴律写的,也不是十一十三十五音,没有一点格式可言,但其中的韵调似乎自成一派。”
宫隐微微挑眉:“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我当然没忘记……事实上,这次深入厄州山脉的时候,我还打算在极端情况下念出这首诗词,伪装成藏太祖的转世,看能不能吓走那人。”
宫隐虚着眼道:“这能行吗?”
明纵衣老老实实地回应道:“极端情况下的自救罢了,自然是能做什么做什么,有没有用谁知道呢?”
“别说这些了……”薄雪道,“能念出来给我们听听吗?”
明纵衣点点头,沉声念道:“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半点格式也无,韵调却是十足,的确很有藏太祖的味道。”听完了这首三不像后,宫隐扶额,“不过,依靠留在天关中的影像杀人,这种事实在是……”
薄雪轻轻点头,正想说些什么,敲门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得到薄雪的许可后,老管家推门走进。
“少主,外面有人要人要拜访您,他没有说自己是谁,只说您会见他。”
明纵衣神色微动。
【是鸦吗,他真的回来了?】
“把他请进来吧,再让下人给添张桌子。”薄雪微微点头,没有多讲。
老管家躬身离去,很快就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不是鸦又是何人?
“哦?”在没有实际行动时,哪怕是谈正事期间,宫隐也很少露出什么认真的姿态,他笑道,“你还真活下来了啊,那情况我都觉得你死定了,就算打得过也未必能逃掉,没想到啊,这好胳膊好腿的。”
鸦坐了下来,低声道:
“我可不能死在那种地方……松星火和第二圣子呢?”
“松星火我们给放走了,他身上已经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情报,一直留着有暴露身份的风险,第二圣子被安排在客房里,我们和松星火的谈话她都在旁听,你问她应该比问我们更有用一些。”
薄雪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鸦,正是明纵衣当初抢救下来那张,屈沉和宫隐也都已经看过了。
“你应该也看到这张纸是从哪里抢救下来的了,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张纸没有被掉包或改写内容,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不信吧。”
鸦接过纸条,扫了几眼,就递还给了薄雪,他站起身来问道:“第二圣子在哪边?”
“这么着急吗?”宫隐道,“要不要先吃个饭?”
然而,两人都无视了宫隐,薄雪为鸦指了个方向,他便匆匆地离去了。
宫隐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自讨没趣,他单手托着下巴,说道:“我们这次行动,是算成功还是失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