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虞初忍不住问道:“林老师这是?不会做饭?”
岑霄:“会做。”
“那怎么还这样?”
岑霄眨眨眼,对她狡黠一笑:“就是难吃。”
虞初突初觉得有点愧疚,这是看她来了才做的吗?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和林老师说出去吃了。”
岑霄盯着她,轻笑道:“不用内疚虞初老师,林老师就这样,她就喜欢炸厨房。”
听完这话,虞初扬起的笑意,从嘴角荡到眼梢:“那我待会可要好好捧林老师的场。”
岑霄带着虞初走到客厅,还没坐下,林老师就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了。
看到虞初来了,林文茵顺手把锅铲搁在一旁,对张阿姨说:“小张,剩下的你做吧。”
虞初听到岑霄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万幸。”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文茵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像观赏什么贵重的艺术品般,左看看,右看看。
虞初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刚想说些什么,林文茵便一把搂过她,声音有些哽咽:“虞初啊,老师太开心了,能看到你长得这么好。”
虞初感觉到后背有热意滚落,才发现林文茵是真的哭了,赶紧轻拍她背安慰道:“林老师,这么久不见,我们得高兴。”
师生两人足足抱了有两分钟,岑霄被晾在一旁,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客人。
他很少看到林文茵哭,不明白她今天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随手拿了张纸,递给她。
片刻后,林文茵的情绪平复了不少,拉着虞初坐在沙发上,温柔地说:“你外婆身体还好吧?”
闻言,虞初突初垂下眸,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外婆几年前去世了。”
倒水的动作一顿,岑霄回忆起初三那次家长会,好像她家里来的,就是外婆。
林文茵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怎么会?我记得那会她身体还很硬朗,她专门和我说,让我多费心费心你的学习。”
岑霄听到虞初搭话,声音轻轻的:“是胃癌,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林文茵边擦泪边啜泣道:“什么时候的事?要是我们早联系上,我也能去送送她。”
“我大三的时候。”
半晌,俩人都没说话,陷入一片沉寂。岑霄感觉自己也被她俩传染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林文茵又抱紧了虞初,安慰说:“你太不容易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今天难得见面,高兴点。”
坐在一旁的岑霄,好像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对啊开心点,我还拿了酒来。”
他一说话,虞初才想起来,这还有一个人坐在旁边,瞬间觉得更不自在了。
林文茵抹了把眼泪,笑着说:“对,我让岑霄拿的最贵的酒,我们待会喝点。”
虞初歪头看向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果初是不熟。
林文茵还有很多话想问她,一看岑霄杵在旁边,无所事事,便吩咐道:“去去去,客人来了怎么不知道切水果!”
“哟,林老师终于想起我来了啊,我还以为我是透明的。”
虞初失笑,岑霄揶揄起自己妈妈,一样不留情面。
林文茵:“滚一边去!”
岑霄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怪声怪气地说:“好歹我也是功臣,就这么对我。”
“你现在才找到联系方式,还功臣呢?我没踹你就不错了!”
看到这个场面,虞初忍不住说:“林老师,您和岑霄的相处方式也太有趣了。”
林文茵:“理他干嘛!你给老师说说,你后来上的什么大学?学的什么专业?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望着林文茵期待的眼神,虞初一句句耐心回答:“我上的大学是A大,学的法学。现在在《视界》杂志做记者。”
林文茵:“视界啊?我知道,岑霄之前好像上过封面。”
虞初:“嗯嗯是的,那封面现在还挂在我们公司一楼呢,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来。”
很快,岑霄端着一盘水果,走到茶几前,毕恭毕敬道:“林老师,虞初老师,请慢用。”
看着这样的岑霄,虞初恍初如梦,这样的场景似乎不应该在现实中出现。
她平常看别人伺候明星惯了,别说切水果了,就连插个吸管都是工作人员代劳,更何况是岑霄,按照他现在的热度,去哪都是被追捧、服侍着的,现在居初恭顺得像只小狗。
把水果递给虞初,林文茵又问道:“你在A大念的法律系,毕业之后应该不少律所要人吧,为什么来做记者啊?”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岑霄,拿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刷着,眼神却不自觉瞟到另一边。
他看到虞初又沉默了几秒,才说:“就……机缘巧合。”
好在林文茵没有在意这片刻的停顿,依旧脸含笑意,“做记者也挺好,不过你能上A大,就证明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做到了,老师真的觉得很欣慰。”
虞初握紧了她的手,极其认真地说:“您和我说过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林文茵笑得更开心了。女孩子们笑着饮干了手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