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中有她自己的画。
也有这些年,她投资的不少年轻画家所作的画。
虞初眼光独到。
这些年投资的不少年轻画家如今都已经在画界声名鹊起,当年不过几千的画作,现在也都已经翻了数十倍了。
画廊会帮一些没有门路的艺术家售卖画作,偶尔也会有些特别的展出。
虞初这间虽说是私人画廊,但这些年展出不少,平时也有不少人来参观。
今天楼下就有一位年轻画家的个人展出。
是虞初前些年投资的一位画家,如今在画界已有不小的名声,今天虞初特地借场地为他开办个人展出。
作为画廊的老板兼之他的投资人,虞初刚才去楼下帮忙招待引荐了一会,看展出开始,他也开始游刃有余之后,便离开一楼上了三楼的办公室,继续那副未完成的画作了。
她的身上还穿着先前见客时合身又精致的七分袖高领旗袍。
现在还是九月。
虽然已经过了立秋,但京市的温度还一直高居不下。
屋内空调打着适宜的温度,虞初身上套着一件米色罩衣,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调色板,坐在高脚凳上继续完成眼前这幅画作。
画上是一个年轻的少年。
但凡有认识宋知贺的人,都能认出画作上的少年和他有些相像。
他之前发的消息,虞初也没看,眼不见为净地点了删除。
这次——岑霄是这天中午刷到杨荔的朋友圈的。
他这几天在霄大利参加法恩扎国际陶艺双年展的比赛,作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陶艺双年展之一,其含金量自然极高。
岑霄的邀请卡是主办方直接寄过来的。
他在国内外的名声一直都很高,几乎每次展览都一票难求。
但他这些年其实并不爱参加比赛了。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比赛。
如果不是这场比赛举办的地方是在霄大利,岑霄并不会过来。
可正因为是霄大利举办的,所以岑霄还是来了。
没有人知道。
前几年他几乎每年都要往返霄大利好几回,只为去偶遇一个他不该偶遇的人。
霄大利跟中国有七小时的时差。
国内晚上的时候,岑霄这边正好是中午。
他吃过午饭。岑霄看着他目光无奈:“您还当我是小孩呢?我都多大了。”
岑老爷子说他:“多大了也是我孙子。”
岑霄被他说得,到底喝不下去了。
“行了,我不喝了,您就别吹胡子瞪眼了。”岑霄说着把可乐放到一旁。
他本来就不是非喝不可。
就是闲着没事,又不知道做什么罢了。
岑老爷子看他这样,总算满霄下来。
他开始喝茶,还说教岑霄要他也多喝茶,少喝那些不好的东西。
岑霄点头,也没反对。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和月亮。
“我听逸山说你刚是捧着花进来的,是虞初那孩子给你的?”
耳旁传来祖父的声音。那时候他脾气倔,又大家长主义。
见小儿子这样忤逆他,他就直接发话让他别回来了……
妻子因为这个跟他生气争吵。
后来更是忧郁成病。
没想到等小儿子知道这事带着妻子回国探望的时候,竟然飞机失事。
而多年前他们父子争吵的那一面,竟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后来妻子也因为这事郁郁寡欢离世。
这让他如何再敢逼他们?
之前他想着他自己谈也好,不管是什么家庭背景,只要他喜欢就可以。
甚至想过就算他喜欢男的也好。
后来才知道,他这小孙子一直不谈恋爱,是因为早就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