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一时间无从问起,作罢。总归在她心里,小瑾不会害她。
“父皇会伤害你,阿娘。不要去找他。”
虞珧沉默。白日里所见到的晋文偃确实让她害怕。
她见到他就会有种从记忆深处渗出的退缩感。
“他不是个好父亲,小瑾。”
“他不是个好人。”晋子瑾回答她。
“可他终归是你的父亲。”也是她逃不掉的牢笼,她只能往前走。
和亲这条路,没有回头路。
晋子瑾未答,“阿娘涂药吧。”
虞珧放开他,目光落在他脸上。强迫自己移开。
她会对小瑾生成依赖症的。
离开他,会不安惶恐,无比惊恐。
这个可怕的晋国,晋皇宫。
若不是为了南赵,她活不下去。
将脸上的伤涂抹上药膏,虞珧转身将小药罐递给晋子瑾,微微一笑,“手臂上,小瑾替我涂。”
晋子瑾伸手接过,静静给她手臂上的淤青上药,“阿娘身上有伤吗?”
虞珧摇头。她笑眼盈盈,“阿娘见到一个和小瑾一样的人。”
晋子瑾盖上药罐的动作一顿,抬头迎上了虞珧的目光。
“但他和小瑾也不一样。阿娘喜欢的是你。你才是小瑾宝贝。”
晋子瑾不语。
1注:全诗出自诗经《国风邶风泉水》
虞珧见他看着自己,笑着起身推他到镜前为他束发。
褐色的双鱼檀木梳,顺滑的梳过乌黑的发丝。
“小瑾的头发生的真好。”她如昨日一般,俯身又凑近在鼻尖蹭了蹭。
她的喜爱可以遍及到他的每一根发丝。目光是剔透的晶莹的,爱意满盈。
晋子瑾看着镜子里的虞珧,看她为他梳起头发,戴上玉簪。
二人虽相处有半年,但彼此之间并不了解。
虞珧认为晋子瑾是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孩子,无什不了解。不知道的都是她记性不好忘记了。
晋子瑾只当一切一场梦,一个梦中人,无必要多管。
虞珧将木梳放在妆台上,转身看着晋子瑾,“阿娘今日将小瑾洗干净了,香香的。虽然不是小瑾喜欢的香。”
晋子瑾抬头看着她,“洗得那个娃娃?”
“那是小瑾。”虞珧认真与他说。
“那是小瑾?我呢?”
“你是小瑾。”
“那个娃娃是我?”
“是小瑾。”
晋子瑾未再纠结那个娃娃到底是什么。
他从虞珧身侧绣着粉荷的佩囊里拿出香脂,打开盖取出一点在指腹,握起虞珧的手腕,抹在她的内腕。拉到面前闻了闻馥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