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一些笑容,“恰好没有艾草了,下面的人准备的太少。只能顾不及陛下了。”
她说着,抬手撩起虞珧被风吹得散落下的一小捋碎发,别到耳后,“这孩子,让人心疼呢。陛下,有得是人心疼。”
晋文偃目光冷淡,扫过虞珧,与身旁的美人离开。
那美人并未插入方才的话里,只是好奇探究地看着皇后、太子,与一个陌生的女子。
晋文偃的性子阴晴不定,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那就少说不错。
那两人离去,虞珧心中仍感一些失落。
她再次看向晋子瑾腰间的香囊,“那不是我的么?”
晋子瑾将香囊握在手里,“这是我的。”
虞珧抿唇。
那个小珠蚌,就是她的呀。
“殿下的是小狗。”
“都是我的。”
郦芜看两人为这事还争上了,“好啦。我再给阿珧绣一枚小狗的。阿珧是想再要一枚小狗的吗?”
虞珧点头。
是,小狗也很可爱。
晋子瑾看着她。小狗的她也喜欢么。他要换她又不肯。
郦芜笑着摇摇头。
两个孩子气的小家伙。
在外转了一会儿,山中的凉意渐重,郦芜推着晋子瑾送她回去。又让流珠送虞珧回去。
院落外,郦芜停下脚步,无奈叹气,“阿珧这个小笨蛋。”
晋子瑾声音清越笑了几声。
郦芜微恼,“你还笑呢。你都不如她手里那个不会说话的丑娃娃。”
“她如今还不适合知道这些。就算知道,在这宫里,她仍属于父皇。”
郦芜默然。
晋子瑾回头,看到她脸上的担忧,“母后不必挂怀。有些人,早晚是会死的。”
“天子,老天何时才能将他收走呢。”
……
虞珧回到寝屋,连华告诉她,做了好几个香囊挂在屋里驱虫,驱蚊。
“最讨厌那些虫子了。”
屋里弥漫着艾草味。
连华做的香囊简单,但也实用。
虞珧坐在床边,她又拿来一个做得极小,不足手心大的小香包递给虞珧,“喏,给您的小瑾挂着吧。山里的虫子哪儿都钻。”
虞珧接了过来,看着手心,神色惊喜,“这是给小瑾做得。”
“是啊。若是它的棉花里钻虫,要蛰您的。”
虞珧欢欢喜喜挂在了小瑾的身上。
这夜入梦,在温泉池边。
虞珧坐在水池边的山石上,未见到晋子瑾。
想着昨夜的事,一时出了会儿神,脱了鞋,光着脚踢动着池水溅出水花。
薄衣湿水,他泡在池中的体温传到她身上。心跳热烈,仿佛要与她胸腔内的心脏相融。
交融的体温,交融的呼吸,交融的唾液。
他搂紧着她的身体,像要把全部给她。又像想要攫取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