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一处神庙前。
虞珧看到山后头显露微微天光。
已经天亮了。
进了庙里,她踉跄摔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密密的汗水濡湿碎发。
晋兴怀没再管他,等着晋子瑾前来赴约。
好一会儿,他又转头问她,“你说,太子会来吗?”
虞珧不知道。
晋兴怀本想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拿下来问问她与晋子瑾到底有何牵扯,但思索后作罢。
没必要了。两人今日都得死。
晋子瑾收到晋兴怀命人带来的消息后,沉静了片刻。
大概是心中的情绪太重太多,以至于已经不知如何表现。面上平静地像是滩死水。
晋兴怀要他独自赴约。
他独自过去,定然救不回阿珧。
但带人过去,他只会恼羞成怒,当场将人杀了。
他得带人,才能救人。但不能让晋兴怀知道,他带了人。
阿珧。
他怎么没考虑到,晋兴怀会突然发疯,不计后果。
他怎么能将她牵连到这些事里去。
他叫来薛翌,部署人进山。不能走常路,得饶过常路,以包围之势抵达晋兴怀所在的神庙。
但这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他让东福跟随自己,作为推他行动的人。
让东禄在东宫中挑选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装作马夫驾车。
临走前,又吩咐东禄去静和宫,安抚尚不知情但很快就会知情的郦芜。
神庙所在的山上晋兴怀在山下也安排了人,观察晋子瑾是否按照约定没有带人。进山入口处,马车被拦下。
晋子瑾拂开窗帘,看向那人,“只是马夫与替我推轮椅的宦官。”
对方不愿意放人,要求晋子瑾下马车,让东福推着上山。
“那太慢了,我很着急。你主子抓了我的人,还要叫我坐着轮椅慢慢上山吗?你主子难道不着急见到我吗?时间越久,变数越多,你敢耽误?”
对方犹豫,放了马车进山中。
晋子瑾其实也想过,上山时拖延时间。但见不到虞珧他急得一刻也不想耽搁。
况且晋兴怀发疯,他无法预估他等不及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先尽快见到虞珧,再与晋兴怀周旋拖延时间。
神庙内,晋兴怀坐在门槛上看着外头,等待着晋子瑾。
虞珧跪坐在庙内,恹恹地看着贡桌香炉内还在燃烧的香火,她挣扎过许多次,晋兴怀都未取下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她仍然无法说话。
她不知她竟然还能有威胁晋国太子的作用。
无论是太子还是小瑾,她都不期望看到他中晋兴怀的计。这样阴险卑鄙肚量狭小的人,如何能做晋国未来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