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笑意收敛。
两人是各怀心思,互看不明。晋先祈告知去了一趟东宫的事后就起身离开。
晋兴怀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东宫。
他手里有晋子瑾的把柄,但晋子瑾也抓住了他的把柄。他没那个把握,将手中晋子瑾的把柄告发出去后,能将他按倒。
保不准还会被他倒打一耙。
他总在他手上吃亏,即使恨得啖肉饮血,也不得不再次与他堪堪维持表面的平和。
何况,他如今已经不是站不起来的残废了。他要更加小心谨慎。
他到东宫。
寝屋前,东福见他,脸上一贯平易近人的笑感到维持不住,索性不维持了,冷漠着脸色,“二殿下,来此作何?”
晋兴怀站在阶下看着他。
那日神庙前,他就跟在晋子瑾身边,一个近侍太监,身手却不简单。
“思来想去,来看望太子皇兄。与太子皇兄的误会想要解释一下。”
晋先祈带话给他的意思,晋子瑾还没有打算完全撕破脸。至少是明面上。
他也这般想,遂过来再缓和一下。
也再试探一下。
东福未多言。一切听凭晋子瑾的意思,进屋禀报。:
晋子瑾正坐在床边看着睡下的虞珧,掌心握着一缕她的头发,在指尖摩挲。听东福轻声叫他,抬起头,为不吵醒虞珧,站起身走到外间。
东福道:“殿下,二皇子也来了。”
晋子瑾坐回轮椅上,让东福推着他出屋。
见到晋兴怀,“到一边凉亭里说吧。”
东福推着他从台阶的坡度而下,晋兴怀默然跟着走进庭中的凉亭。凉亭内有石桌石凳,但他未坐,看着晋子瑾,“太子皇兄。”
“何事说吧。”
晋兴怀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平静而冷淡,没有更多的情绪,猜不出他具体的态度。
“山中之事是我一时糊涂,太过冲动。”
“只是因为冲动吗?”晋子瑾目光凉淡看向他,“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欲与兴怀太过计较此次之事,但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便只在你我二人之间。你若是再牵扯上她人。兴怀,我并不是不会翻旧账去找德妃的麻烦。”
晋兴怀脸色稍显泛青,僵硬不语。
“何长进、张士良、王俭一事,你以为我猜不到与你有关吗?”晋子瑾脸上谑笑,“兴怀想知道何谓为他人做嫁衣么?我不想再查了,不是我不能查了。”
晋兴怀阴沉地看了他半晌,“你什么意思?”
晋子瑾不语。
晋兴怀想了好一会儿。
晋子瑾的意思是,这事以王俭被处死了结,是他故意如此草草收场。目的是,收了他那五百私养的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