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先祈觉得屋里有人,但他看着晋子瑾,思绪只为那句“我只对安分的人,通人情”而占据。他知道晋子瑾听懂了他在问什么。
他的回答于他而言像是提醒警告威胁。
他就知道,他这太子皇兄定不是仁善之人。
“太子皇兄,我比之二皇兄可是听话多了?”
“你只是没有能力如他那般。”
晋先祈闻言怔了片刻,笑起来,“哈哈哈哈,太子皇兄对一切看得这样清楚。你会怎么做呢?”
晋子瑾淡笑,“要看你打算怎么做。”
晋先祈收敛笑意,淡漠,“我得,考虑。”
“回去吧,”晋子瑾道,“我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
晋先祈审视于他。
没有答案也有了答案。
他不会放过晋兴怀。
“那我就告辞了。”说着,目光往他身后的寝屋看去,“太子皇兄,不止养了一只猫吧。”
若是说得这样清楚了,他还不明白。
他得多蠢。
晋兴怀告诉他的,都是真。
两人之间的矛盾,是因为“猫”。他“耍刀弄枪”,兵器伤了晋子瑾的心上人。
呵,哈哈。
他们竟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他选谁更有胜算呢。
看起来,太子的城府深多了。
不显山不露水,仿佛与世无争。
他活的概率很小啊。
不论谁胜,这两人会有人留他的命吗?
走出一段后,他蓦然停下,回头往寝屋的窗扇看去,看到那儿有道纤细剪影,那人立刻就避往一边。
屋中藏娇。
内室虞珧抱着波波站在窗边,偷听外头的谈话。她看着晋先祈走远,那人却忽然回头看来,吓得她立刻躲到墙边。是不是被看到了?
她心中忐忑担忧。
“阿珧。”
身后,晋子瑾的声音传来,她回头,见珠帘外的晋子瑾,“小瑾,他是知道我们了吗?他好像看到我了。”
晋子瑾拂开赤色珠帘走入内室中,握住她的手拉她在榻上坐下。
“他知道也不会如何,解决他,比解决兴怀容易得多。我想他应该懂得掂量。”
虞珧注视着他。
晋子瑾短暂静默,趴在了她肩头,声音温软,“我的意思是,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我会保护阿珧。”
虞珧摸了摸膝上趴着的波波,波波两只前爪将布娃娃小瑾抱在怀里,舔舐着。
“小瑾是太子殿下了。”她微偏头,脸颊蹭到了晋子瑾的头发上,她还是很喜欢他身上淡淡的蔷薇香,“小瑾是不是在我面前装乖巧。”
“没有装。”他声音轻浅,听来理不直气不壮,却是带着委屈。
仿佛虞珧的“冤枉”让他伤心了。
虞珧在他发间轻轻亲了一下,“小瑾与太子殿下,像是一个人。我不能分辨,皇后娘娘也不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