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宫门前,虞珧看他抬起窗帘往外看去,与人道:“既然都到齐了,出发吧。”
虞珧的角度并不能看到窗外的人,见窗帘放下,问他:“是谁,小瑾可以与他们一起狩猎吗?”
晋子瑾搂着她,蹭回她颈间,“我问过李思源,他说你可以骑马。阿珧可是说过,想我带你骑马?旁得都不必担心。”
虞珧不明白他的打算,但听出他有考量,“嗯!想!”
她应得很有激情。晋子瑾轻笑。
他的笑声轻浅,似春涧流水,清凉朗润,就贴在她耳边,令她心口悸动,不可控。
她为不可控的悸动而失神,耳边又轻响起他忧郁的声音,“阿珧,我想你能认识我。而不仅仅是小瑾。可你会不喜欢吗?”
他的善他的恶,他的明快与阴暗,爱与憎。
他不止是她面前,明朗的小瑾。
她不喜欢的寡情冷漠,也是他。
他要一直做她喜欢的那个虚假的小瑾吗。
虞珧微微偏头,听他说:“我想你认识全部的我。你会不喜欢我吗?”
“小瑾还有我不知道的吗?”虞珧问他。
“有。有很多。我残破不堪,是阿珧将我拼了起来,即使如此我仍布满裂痕。你会不喜欢吗?”
虞珧知道,梦里的他只是她所见的一面。
仅仅是面对她的一面。
他还有更完整的人生。他是她的孩子,但他并非是为她而存在于她面前。
那些她所不能见到的事,她都无法清楚是何等模样。她也不曾想过。
想他话中听来所经历的不愉快,“小瑾无论何种样子,我都一样爱你。”
晋子瑾的声音几分愤懑,“不要把我当小瑾。”
虞珧默然片刻,“小瑾不可以喜欢阿娘。”
晋子瑾蓦地挪过她的头,吻她唇上。由于姿势的不方便,虞珧被他抵在窗边,后背紧贴着车厢。
她抬手推他,掌心被他扣住,十指交握着按在耳侧。
窗帘一荡一荡漏进阳光。
半晌,纠缠意犹未尽的吻才分离,虞珧轻轻喘息。
他仍然近在咫尺,“我做不到。阿娘既然爱我,那么不会因此心疼我吗?”
虞珧抬眸望着他,她眸色莹莹,他的眼眸则在窗帘一荡一落,时有时无的光线里,忽明忽暗,晦涩难明。
她道:“这是不可成的事。”
“只是在阿娘心里不可成,你可以不是我阿娘。你只是阿珧。”晋子瑾又吻上她,吻了片刻放开,虞珧的喘息愈发短促,他道:“若不可成,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小瑾在乱来。”
晋子瑾露出笑,将她搂回怀里,背靠车厢坐好。
“事在人为。只要你愿意。”
虞珧早已拿他没办法。说不行,他不听,推他,推不动。
离开他,她又不能离开。
“小瑾,你是我与陛下的孩子这件事,抛不开。”
“不过是梦里你的孩子,梦里不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