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我还有心愿没有完成。”
虞珧想,只要在她面前的依旧是她心中的小瑾。这些不可避免的自我保全之举皆在情理之中。
他并不单纯,也非仁善。
是合格的太子。
她垂下睫羽,听晋子瑾温声在她耳边问她,“既然在外玩得开心,那在外多玩儿一会儿?”
“嗯。”虞珧应了声。
晋兴怀的事后,晋子瑾与晋先祈才开始在林中射猎。
由于晋子瑾准头太好,他放了几只箭就将弓给了虞珧,让她玩儿。
她的箭术与晋先祈几乎不相上下,将晋先祈的胜负心激了起来。
“你们南赵,公主也会这些?”
虞珧从草丛里抓住一对兔耳朵提起被射中的兔子,闻言看向他,“公主怎么了,公主也喜欢玩儿。我是有王兄的人,王兄会教我。”
她所提便是现今的南赵王虞珩,晋先祈向坐在马上的晋子瑾看去一眼。
赵晋两国关系可不好。
虞氏这一对兄妹的父亲,老南赵王是死在与晋国交战之中,被斩首。首级还送到晋国皇宫。
太子皇兄这感情要是真的,他要怎么处理。
晋子瑾的目光只是看着明媚充满活力的虞珧。这样的她与在皇宫里时截然不同。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山中玩到太阳西斜,几人下山,晋子瑾与虞珧钻入马车里,车夫将马与车厢拴上。
打得的猎物在马车后堆在按着轮子的木板上。
马车中,虞珧沉默地坐着,在车轮蓦然一个猛烈颠簸里,她险些栽倒的身子被晋子瑾搂住。
他那么自然的就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虞珧趴在他怀中,吓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落回原处,片刻,她忽然问:“我对你重要吗?”
“嗯?”晋子瑾微愣,郑重回她:“阿珧你很重要。是方才吓到了?”
虞珧摇了摇头。她未再多说。
晋子瑾觉她问得毫无来由,望着她的目光深沉。
马车回到东宫,猎物送到光禄寺,晋先祈则往太阳殿向晋文偃禀报:晋兴怀在林中不见了踪影。
东宫的寝屋前,虞珧被晋子瑾握着手,站在他身前。
他垂眸看着她,抬手,手指拨弄过她耳上的缉珠耳坠,握在指腹间端详。
阳光下的珍珠熠熠生辉,就像阳光下的她,整个人都清新明媚。
“我让人送你回去。”他说着,微顿,又问:“阿珧真的不想留在东宫吗?”
虞珧目光看着他的目光,在其中总是那么多的缱绻。
“我是你的阿娘,不好留在东宫。”
晋子瑾收回手掌心扶住她的脸颊,却是欲言又止,无声轻叹,吩咐东福送她去静和宫。
虞珧进屋换回宫婢的衣裳,回身见晋子瑾站在珠帘外,他似有惆怅。
她走出内室拂开珠帘,看他一眼,随东福离开。
无论好的坏的,她觉她如今都已是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