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锦衣玉食、天真无忧,一朝来到晋国磋磨贬低,折辱屈从。
身外之物早已看淡。
她想着,如今她还想求些什么。
除去为南赵之外,她自己还想求些什么。
回到故地,再见故人。找回记忆里那些曾经的无忧与美好。
在晋国也非都是不堪回忆之事。
有郦芜有章婮,寒露宫里连华、阿东、阿西都给了她心灵的平静。
最重要的……小瑾,太子。
虞珧未再想。
跟着东福到了静和宫,被近春接到静和殿。
郦芜放在手中的檀木珠串,从蒲团上起身,拉着她进内殿,关心地向她询问到东宫去发生了些什么。
虞珧告诉她,陪太子出宫打猎。
郦芜问她,出去玩得可开心。
她点头。
久违的畅快,像吐出了胸中沉积多年的郁气。像搁浅的鱼感受到了一阵潮水的润泽。
有些记起了曾经的她是怎样的她。
虞珧并未说晋兴怀的事,但她还记得。她问郦芜:“太子殿下可一直是这样的太子殿下?”
郦芜被她问得笑了起来,轻拍她的手,“阿珧这是什么话。”
说着,脸上的笑忽又收敛起来,她望着虞珧,沉重而郑重,“阿瑾本该就是这样的阿瑾。但在没有你之前,他不是这样。”
虞珧神色一些疑惑,“皇后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太子殿下不似从前的太子殿下,不奇怪吗?
“不奇怪啊,有何奇怪的。若非你,我也不是如今的我。阿瑾与我的关系也不会能这样缓和。”
郦芜抬手,喜爱地抚摸上虞珧的脸颊,笑说:“阿珧是在想些什么呢?他哪里奇怪了,惹你不开心了吗?”
虞珧顿觉羞涩地偏过头,“没有如此。”
她只是,不确定他是小瑾还是太子了。
皇后娘娘觉得他与从前不同,那么他确实是小瑾。
她从皇后娘娘口中,为何听出她与他之间的暧昧。
“我这样总去东宫见太子殿下,可是不妥?”
“哪里有不妥,你多陪陪他,他开朗多了。我与他的关系总归是已不如小时候那般亲近,只能阿珧你代我多去走动。过来与我说说,我才好放心。”
虞珧看着郦芜,心中感觉有些怪。但皇后娘娘一直待她很好,这种简单的要求也不好拒绝。
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虞珧回到寒露宫,进屋就到床边抱起了床上的布娃娃小瑾。
在床边坐下后,愣神。
“小瑾还是小瑾,不会是太子殿下的。他不会骗我。”
东宫里直到天黑之后,来了人回禀。晋兴怀找不到了。他跳入河里于中下游处浮出水面,在一众人的围剿之中还爬上岸,又入林中一路躲藏等到了几名接应。
与他的接应混战之中,晋兴怀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