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为了个太子位争抢,他实在懒得放于心上。但若是心再大,就留不得了。
“下去吧。卜个日子,看哪日宜祭告祖先。”
“是。”
巫祝应下,退出大殿。
粱翕也命人将屋中的案台撤下,看向闭目揉着眉心的晋文偃,收敛了视线站到一旁。
东宫里晋子瑾已经知道晋文偃召见了巫祝占卜。一切皆在计划之中。粱翕早已是听命于他。
他并非如晋文偃那般寡情薄意,在宫中谨小慎微,力求自保。却也心存善念,不愿看人受晋文偃磋磨。
晋文偃的精神不好是他让粱翕将他寝殿内的安神香调换,在他的茶水中加了些李思源调制的药剂。
君王无道,无需待天诛。人不和终将自灭。
虞珧待在寒露宫中,对外界的事大多不清楚。
但每日往外跑的阿东或阿西会与她说外头的事。
连华偶尔也会偷偷出寒露宫去曾经的云英殿找故人叙旧。
虞珧对晋国皇宫的事并不感兴趣。她只惦念着,她写给哥哥的信何时能送到。
还能有回信吗?
天气愈发炎热,她摇着罗扇,听阿东坐在一边给她说今日太子去了太庙,随陛下祭祀。
虞珧看着手中的布娃娃小瑾。
他与她越来越亲密,这些事也越发的频繁,让她越来越不知如何应对。
他们到底该如何。
她该是当他做太子还是小瑾呢。
她在这寒露宫又会待到哪一日。会在此幽禁至死吗?
……
晋文偃与诸子抵达旧都宫殿,安排准备祭祖事宜。
晋兴怀的身体已经恢复,他看向被东福推着下马车,还坐在轮椅上的晋子瑾。
眼中憎恨混着杀意。
他的把柄死死捏在他手中,而他如今的身体又已全然恢复。虽不知他为何不将身体恢复的事公之于众。
但他这样“孱弱之身”,才是杀他的好时机。不可再等,越等越生变。
还有晋先祈。
游猎之事,他会不知情吗?
晋子瑾仿若未觉他毒蛇一样阴冷的目光。在晋文偃下令今日各自休息,为明日的祭祀做准备后,应下。
命东福推他去休息。
他真是无论去哪儿都想带着阿珧。可此次却无法带上她。
他知道晋兴怀会想动手,他已经无法再忍下去。
回到旧都行宫内安排的寝院,休息了一会儿,他让东福去叫晋兴怀,让他过来与他谈谈,但晋兴怀未至。晚膳时,坐在膳桌前,刚端起碗拿起筷子。晋子瑾停了动作。
不对。他不过来很是异常。
饭菜他未动,赏给了院里的几名侍人。让东福推他去晋兴怀的院子。
屋里,晋兴怀正在用膳,看他过来脸色有些维持不住。
晋子瑾脸带笑意被东福推进屋内,“有些事想与兴怀谈谈,奈何兴怀不愿去见我,只能过来了。我还未用膳,给我添副碗筷吧。”
晋兴怀脸色微沉,维持着平和,命人添碗筷,“太子皇兄用膳还要来我这儿蹭吗?你院里的难道还与我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