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喘息着目光凝重地看着他,“你不乖。……你很叛逆。”
“是啊,我一直如此。”晋子瑾将她搂了起来,再次吻她,知道她喘得厉害,浅吻了几下放开。将她按在怀中抱着起身坐在床边,趴在她肩头,“不准不喜欢我。”
虞珧思绪混乱地靠着他,好一阵才觉恢复些。
“你告诉他这些,他若是害你怎么办?”
“我只是给他一个选择。看他选生还是选死。”
或者,无论怎么选都得死。三弟早做出了选择。
他轻轻的声音在虞珧耳边:“我想与阿珧在一起。无需看任何人脸色。我所遭受的一切,都该得到交代。跟着我的人也需要得到交代。”
“小瑾想做什么就做吧。你是太子了。你有你的责任。我会陪着你的。”
她的声音温和却能给他坚定的力量。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他将她抱紧在怀中,那样的渴望着她。
因着外头的雨停了,庭院后山中的温泉温度依旧。
晋子瑾想带虞珧去那儿沐浴,她不肯。
“我们两个不行。”
晋子瑾听出她的意思,未强求。命东福准备了衣裳,派一名婢女带她过去。
虞珧沐浴回来后,他才过去。
回到院中,虞珧要求一间屋子,怎么都不肯随晋子瑾同一间屋子。东福无法,只得给她安排。
晋子瑾回到屋内不见虞珧,询问东福得知情况。只能无奈随她。
郦芜那处近春送香囊回来向她禀报了晋子瑾、虞珧的事,听得她心情愉快。山中草木苍翠,清风习习。然她心中却想着京都皇宫中的那场大火。
她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死了,可她未有想象中的畅快。只感到唏嘘惆怅。她或许并没有那么恨她。
她恨无能的自己、无情的丈夫。
诸相玟她以为可以仰仗一辈子的陛下,最后却落得这样下场。因前往承乾行宫的行程不想推迟,一儿一母都未办像样的丧事。
在他们眼中如天一般的陛下,便是这样。
郦芜拿屋中素纸剪了一些纸钱,蹲在院落里的树丛山石边焚烧。
流珠与近春站在一旁,两人都感到不解。
何必给德妃这种人烧纸,她罪有应得。
烧了一会儿,天空就开始飘雨。郦芜叹了口气站起身,命两人将余烬用泥土掩埋。
人死诸怨便都随风而去了。
若说有何愿祝来生,只愿上天善待女子。
给一个公平足矣。
行宫中的日子对虞珧来说闲适安然。晋国朝中的政事却是有些焦头烂额。加之晋文偃的精神始终不佳,暴躁使得朝中更是惶惶。
在行宫待了约莫一月,因一场雨晋文偃病了一场,而后便一直咳嗽着,喝着药,始终难以痊愈。性子就更加的阴晴不定,暴怒无常。
这日晋先祈又来了晋子瑾的寝院。
两人坐在院内一棵巨树的阴凉下弈棋。
晋先祈的目光望向坐在寝屋门前长廊木阶上的虞珧,她梳着个简单的堕马髻,戴着支掐丝珍珠兰花钗,耳珠上各是一串掐丝珍珠兰花坠子,素色内搭外罩薄透的青苔绿丝质外衫。清丽温雅似山中兰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