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瑾看着她,药膏是凉的,她的指腹是软的,“没事。一点小伤口,眨眼就看不见了。”
“看得见。是我咬伤的,不能不管。”她的指腹轻轻按在他红肿的地方,“都已经肿起来了。”
晋子瑾握住她的手,“阿珧。”
“我弄疼你了吗?”虞珧担忧,“我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晋子瑾目光深沉复杂,撇开了视线,“无事,我叫小二换水给你沐浴。”
“嗯。”虞珧应下。收起药瓶。
沐浴后,她趴在床边的一扇小窗上看着夜空。窗外是客栈的院落。
晋子瑾坐在床边,站起身绕过床看到她,“阿珧,回来休息了。赶路甚久,你也累了。”
他走过去从后搂住她。
两人的体温隔着薄衣就这样相融。
虞珧的呼吸短促了一瞬,“小瑾。”
她心中也感诸多复杂,回身推了他。晋子瑾将她放开,拉着她到床边坐下,嘱咐她休息,转身去将灯吹熄。
屋中窗外透进些微月光,伴着丝丝凉风,吹动床帐。
帐内昏暗不清,虞珧仍是被晋子瑾搂在怀中,晚风沁入室内的凉意混合他的体温,嗅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
虞珧不知他睡着没有。
想着自承乾行宫离开后,来中蜀的一路上都未有做与他有关的梦了。
难道是不带着“小瑾”就不会梦到“小瑾”。
她想着他在她耳边与她说过的话,“梦或许会不再存在,但我会一直在。”
她希望他在,一直在。
客栈中歇了几日后,仍未有什么南赵相关的消息。魏谏甚至有意去北羌一趟打探情况。
晋子瑾预感南赵另有所图难保不会对晋国有威胁,改变主意,让魏谏给中蜀王送去一封信。
建议他找虞珩谈判,比向晋国求援更可取。
而后于中蜀又逗留了一段日子等消息。
虞珧不知他的打算,只是感到客栈中待着无趣。中蜀陷于战乱,虽未波及到此处却仍四处充斥着不平定。
她理解父王的决定。若能争取和平,尽量不以战止战。劳民伤财,伤敌伤己,百姓困苦。
但若不得已,仍然还是得以战争争取和平。
客栈中待了半月,虞珧感到身上都要长草了。
等来的是一众中蜀的王卫,破门而入,手持刀戟:“我王有请。”
她看向桌边坐着的晋子瑾,他是不是瞒了她什么。
在这般似邀请更似胁迫下,虞珧跟着晋子瑾前往中蜀王宫。她被关入一处殿宇内,外头士兵看守。晋子瑾已是入王宫时就去面见了中蜀王。
大殿之中,中蜀王薄牧坐在王位上,看着侍卫推着晋子瑾前来,面带笑容,“晋太子,来我中蜀作何?来都来了,怎不至王宫好让寡人款待一番。”
“中蜀王怕是不欲款待。”晋子瑾神色温和,话音冷淡,“晋国无插手之心。与北羌、南赵之事,中蜀王即使拿了我,也不会有所作用,不过更多一晋国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