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粱翕一直少有接触,他在晋文偃身边,她即使见他也不曾多注目。
今才注意到,他虽跟着晋文偃,却与晋文偃不同。
粱翕道:“太子殿下应该会过来,娘娘不必担心。殿下都能处理。”
“好。”郦芜握住金簪。紧紧握在手中。
虽然得了粱翕的安慰,可她心里并不能安定。她害怕晋子瑾会责怪她乱来,添了麻烦。
她心里憋了太多东西。她无法真正畅快,无法放过自己。
晋文偃就是这个结,她噩梦的开始。
若不亲手了结,怎么如意。
晋子瑾赶了过来,大步流星踏进内殿里就见郦芜拘谨地坐在榻上。抬起头,眼眶泛红含着泪光。
“母后,怎么了?”
郦芜站起身,愈发局促不安,“阿瑾……”
粱翕在旁替她解释了些情况。晋子瑾转头看向床上睁着眼死透的晋文偃,“也到时候了。母后不动手,我也该送父皇走了。”
还没动手,只是想解决好与阿珧的事。可他似乎解决不了。
甚至还有些事她至今未记起。
“粱翕,命人送母后回静和宫休息吧。”
“是,殿下。”粱翕恭敬点头。到郦芜面前扶她离开。
出了太阳殿,叫来下面的人送郦芜离开。
郦芜心里还有担忧。但想到晋子瑾似乎并未为此犯愁,心里又安心了点。下台阶离开。
粱翕再次回到太阳殿内。
晋子瑾让他昭告百官,皇帝病体不支崩逝。
——
郦芜回到静和宫,吩咐流珠打水沐浴,将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换了身清爽娇俏的衣裳。
坐在镜前由侍女绾发。
簪了两支小珠花,素净清丽,便不再让侍女点缀装饰,叫来流珠随自己去东宫。
她知道这段日子虞珧在东宫里。
丈夫死了,她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都感到活力和轻快。
去东宫见虞珧的脚步像个少女。
东宫里,虞珧抱着趴在双腿上的波波抚摸着它,神色却呆怔地在出神。
昨日睡前,她的小瑾又被他拿了过去,他告诉她,她从未有过孩子。
“小瑾”根本不是孩子。
两人睡在床上,她被他搂在怀里。他不想她那么在意“小瑾”而不愿与他亲近。
他命东福将“小瑾”拿走了。
“父皇不曾宠幸过你,你何来的孩子,阿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