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瑾端坐,手中拿着虞珧的布娃娃,看他掐指起卦。
片刻,老道人道:“倒非邪物,不过阴差阳错。陛下若觉得困扰,我也可解。”
“不曾觉得困扰。”晋子瑾垂眸看向手里的娃娃,“只是想知道,是否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他从没想过要毁掉这个东西。
于他而言,又怎不算是重要之物呢。
“陛下,有时强求反为累。放手未尝不能得圆满。”
晋子瑾抬眸看向他,琥珀色的眸里凝着淡淡冷意,蓦然放松一笑,“先生既知天命,能不知我吗?”
老道人叹气,“我劝过陛下了,既然陛下不听,有些路还得陛下亲自走过去。”
晋子瑾还是恼了,唤东福,刚叫了一声,又不甘心。
“先生身上可有平安符?”
“虽没有,但可以现画。”
“能有用吗?”
“陛下既然觉得无用,为何还要?”
晋子瑾抿唇,叹气,“不管有用没有,画吧。还望先生能再替我画张姻缘完满之符。”
老道人欲言又止,最终没说话。
身上有黄符纸,再取朱砂,画符两张交给晋子瑾。
“强求反不能得。”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提醒晋子瑾。
然晋子瑾一字听不进,让东福送人。
东福进殿,禀报太后在外亭中等候,晋子瑾一怔,让请她进屋来。
郦芜看着离开的老道人,仙风道骨,也不知晋子瑾问了什么。她心中有更想问得事,进殿坐下后,便道:“阿瑾与阿珧是有何事?怎至今阿珧无一名分?”
晋子瑾替她面前的茶盏中倒上水,闻言,“她不想要。”
郦芜蹙眉,目光扫过他放在膝上又重新拿起的布娃娃小瑾:“你们怎么回事?”
她好似从未了解两人。
“她不想待在晋国,心里只有南赵。”
“你送她回去了?”
晋子瑾笑,“怎么可能?儿臣只是怕她在宫里太闷对身体不好,让她出去走走。”
“阿瑾,”郦芜看他这带着阴鸷偏执的样子,心里不能接受,她心中仍存在着他小时候的体贴可爱,“你这样不就与你的父皇一样?”
晋子瑾半垂眸遮住眼里的阴郁,神色显得平静,“我会让她开心的。”他冰冷地看向郦芜,“母后想让我将她送回南赵?”
“她走了我怎么办?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让她离开我吗?”
郦芜一口气憋在胸口,感到无法理喻,她站了起来,“你的父皇,你知道他是怎么死得。”
晋子瑾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我与他不一样,我也不在乎。阿珧就算杀了我又怎么样?”他抬眸看向郦芜,淡笑,“死,我也会让她和我葬在一起。”
“你真是疯了!如今宫里已经没有皇子!你想过晋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