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悠摇头,“我想回家了。会写信给你的,望你也安好。”
“好。有难处,一定记得找我。”
刘悠哽咽着应声,上了马车,从车窗内探出头,手里握着郦芜的帕子与她挥手告别,随着马车渐行渐远。
坐在虞珧身边,郦芜叹了口气,“各有各的去处,如今这里真是冷清多了。阿珧是个好孩子,我在你身边呢。”
虞珧道:“关在笼中的飞鸟都已回归野外,往后亦是生死自负。”她问郦芜,“娘娘呢?”
“我?”郦芜淡笑,“阿瑾在这里呢。”
虞珧忽然笑得狡黠,灰黑的眸水光盈润,倾身凑到她耳边,“若我能离开,我带娘娘跟我一起跑。娘娘也该去看看外头。”
郦芜微怔,转头看着她明丽狡黠的样子。
“他已经长大了,娘娘不必一直自责于过去。天高海阔。”
郦芜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心中愈发感到怜惜。可她试图劝阻过阿瑾,无用之功,她无能为力。她做不出再伤害他的事了。
虞珧并未想过牵扯郦芜,她在等着南赵的消息。
两国若讲和,那她留在晋国也有了自我安慰的理由。
只是南赵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只感到不安。
送走郦芜,虞珧吩咐连华去太医署叫御医,不要叫李思源。
连华虽疑惑,但并未多问,应声照做。
虞珧走出屋,坐到庭院内的凉亭内,春色渐浓,庭院内绿茵茵的,花草满院。
她抬手摸上小腹,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每日早晚膳后的养身汤,她让连华想法子弄到了药渣,拿去太医署问,那是养身助孕之药。
看着院中芬芳张扬明媚之景,虞珧出了神。
阿东抱着波波走到亭中,“虞氏。”
他脸上带着讨喜明媚的笑,将波波放在石桌上。虞珧看他,心中清楚他是晋子瑾的人。
在这里,只有连华是真正心向着她。
二人的曾经虽很不愉快,也早已化解。她抱起波波,与阿东道:“我想独自坐一会儿。”
“是,虞氏。”
阿东、阿西都很单纯,肚子里没有弯弯绕。听着虞珧的话,阿东就退下了。
虞珧坐着,一直等到连华领着御医过来。
御医在虞珧的腕上搭一方帕子,摸到脉上。她道:“可有法子不怀上孩子?”
御医连带着连华都被惊到,御医更是被吓到呆愣着。
整个太医署都知道,医丞李思源时常被召见去替御合殿那位南赵和亲公主诊脉,陛下十分关注子嗣的事。
他收回手“噗通”跪在地上,“公主饶命啊。臣,臣,臣……臣怎敢谋害陛下子嗣。”
虞珧摸着怀里的波波,它亲昵地不停追着她的手指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