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瑾短暂的沉默,“待阿珧先将身体养好。阿珧不要与我对着干。”
虞珧默然,不忿地妥协。若是孩子流掉,她确实需要好好养一阵。
心中对于失去的孩子不免有难过和愧疚。
刚刚记起的事,她已没有勇气再去回忆。
身体像被磋磨掉所有力气一般的虚弱疲惫。
晋子瑾轻轻松开她的手,“阿珧可有饿了?”说着,吩咐连华去备膳,又让东福叫御医再为虞珧诊个脉。
虞珧偏头靠躺着了无生气,晋子瑾在一边看着她仿佛魂丢在了她身上。
御医的诊断她毫不在意,他一字一句听得认真。
昨夜里,他看到了流产出的孩子,但心思都在她身上来不及多看。
孩子已经命人葬了。
御医离去后,晋子瑾问她道:“阿珧可后悔当初没有任我自生自灭?若是阿珧当初不理会我,我或许已经死了。”
虞珧眼里亮光颤动,片刻后转头朝他看去,未应他的话。
她记起过去的那些事,但不觉他身为一国太子会缺她那些梦里虚幻的照料,一个疯子胡乱的梦。他凭他自己走到了今天。
倒是他对她确实有许多关照,否则她已在晋文偃的磋磨里死去。
晋子瑾未得到她的回答,轻笑了一声。
虞珧不禁道:“过去只是疯子所为,不做数。”
“那阿珧就当我如今是个疯子,不做数。”
虞珧望着他的执拗,确实觉他有股子疯劲,常人难以阻止。
她未再与他多话,她实在疲惫。
过去之事,没有什么后悔与不后悔。都是天意的选择。
内心之中,她未觉后悔过。
未答他的问只是不想……他再于其中深陷。
膳后,连华端来汤药。虞珧喝下后就被扶着躺下,在虚弱与疲惫之中睡去。
再醒来她就睁眼躺着,好半晌撑坐起身,见晋子瑾还坐在榻上看折子。
“我的身体已不适合再服侍陛下,陛下吩咐人送我至旁处休养吧。”
晋子瑾抬眸看向她,“我命人将折子搬来御合殿,是为让阿珧伺候吗?”
虞珧默然片刻,收回了视线,“我需要静心休养,陛下。”
“你见我不静心?”想她已记起旧事,必是见他厌烦,晋子瑾道:“晚间我睡榻上。我留你于晋国,是为了见不到你吗。”
虞珧知道向来难改变他的决定,不再多言。
晋子瑾看了手中奏折上几行字,心中郁闷不平,又道:“你不在我跟前,我放不下心。”
虞珧沉默不语。晋子瑾知她根本不在意他的心,也不再多言。
这般一人睡床一人睡榻,外人不敢多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