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镜清教训过一次,现在都懂得礼貌是什么了,也不争不抢了,知道能吃的只有多余的了。
那人虽然也不至于对他进行改观,但也不至于敢去为难他,把勺子放在旁边,这些都是剩下的,你们要吃就吃吧。
花臂男和他兄弟都不客气,把剩下的白粥全部吃完了,心满意足地打了好几个饱嗝。
有了谢镜清的暴力压制,这次的关卡就变得非常的和谐了。
他们轮流负责一日三餐、照顾姥姥,还有扫雪,托许嘉云坦白死亡条件的福,连续几天过去,都没有再出现有人触发死亡条件的情况发生了。
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好事。
许嘉云愁眉苦脸地道:时间越来越紧了,这次的关卡怎么线索这么少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触发新的线索?
谢镜清坐在他的旁边,将最后一勺白粥舀进嘴里,放下空荡荡的碗,诚实地说:不知道。
祁方隅帮他把空碗放到一边,跟自己的叠在一起,又从旁边端来一碗已经不怎么温热的白粥,站起身来,走吧,去喂那东西吃粥。
谢镜清应了一声,跟着起身。
还是熟悉的屋子,不怎么透光,基调有些暗沉,姥姥裹得像个木乃伊,依旧在床上苟延残喘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
祁方隅说:姥姥,我们来喂你吃饭了。
姥姥把脸上的薄纱拉开,露出恶臭的嘴巴,肌肤松弛垂在脸上,看那模样似乎比前几天还要憔悴了。
祁方隅满满舀了一大勺白粥,也不管姥姥吃不吃得下,就往她嘴里塞,姥姥吃粥。
姥姥刚张开嘴就被塞了个满满当当,呜咽着往后退了一些,有什么东西撞击在陶瓷勺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祁方隅微微挑眉,看着姥姥干瘪的嘴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姥姥好不容易才把白粥咽下,表情沾染上一丝痛苦,像是吃下了这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一样难受,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大娃慢点儿,姥姥嘴小,吃不了那么多。
祁方隅应道:好的。
然后他顺从地舀了一勺小的,递到姥姥面前,来,姥姥,张嘴。
姥姥艰难地张开嘴,刚碰到勺子,祁方隅忽然往里一伸,在她嘴里快速转了一圈,脆响连续发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从她的嘴巴里面退了出来。
祁方隅面无表情地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姥姥:
老实说,那个速度,她是不信的。
但她也没办法,祁方隅说是手滑,没人能逼着他承认不是手滑。
姥姥叹了口气,大娃啊,你这手劲儿,差点儿把姥姥的牙齿都撞断了,真不如你妈温柔,也不如那二娃和三娃小心,要不下次你别来了?姥姥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
话说得好听,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姥姥有些忌惮祁方隅。
几次阻挠她诱导玩家触发死亡条件的人,确实是被忌惮得有理有据。
祁方隅可不会顺着她的意思做事,是我不小心,姥姥别在意,我会温柔一点的。
姥姥很是怀疑地道:不是姥姥说你,你再温柔,能有你妈知道轻重?要不还是换个人来吧,你们都出去。
祁方隅说:你女儿不在,外出给你买药了,我们得轮流照顾你,这是她离开之前嘱咐过的。别人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不敢不听她的,毕竟这个家也不能指望你去赚钱,这么多张嘴全靠她一个人在供养着,花钱的才是老大,知道这个道理吧?而且都有人喂到面前了,张个嘴就能解决的问题,你怎么还这么多事儿呢?都只剩一口气了,赶紧配合一下,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的?
姥姥:???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许嘉云偏过头,极其短促地笑了一声,很快又憋住了。
最后姥姥还是吃完了祁方隅喂的白粥,就是那面色铁青、目光阴鸷,让人觉得她要么下一秒就会厥过去,要么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可惜直到吃完了白粥,她都没有去世也没有杀人,还好好地活着打算继续折磨他们。
转折点应该是在姥姥身上。
他们离开姥姥的房间,刚走到土瓦房外面,祁方隅就说出了这句话。
许嘉云看了看躺在床上虚弱不已的姥姥,有些不太确定,难道是要我们饿她几顿才能出现转折?
祁方隅说:能不能饿死是一回事,主要是不知道虐待她会不会触发死亡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