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看着她:“什么?”
江稚的余光扫过那张画像:“我叫江稚,我的父亲是渔民,母亲是村妇,我有一个弟弟叫江小川。我怕他们认不出我了,可不可以帮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祝余迟疑道:“可你的面具带得太久了,那些药物怕早已渗透进血肉中。即便是恢复,也维持不了多久的。”
江稚哽咽着:“一天也好,一瞬也好,即便是割肉重塑,我也愿意。”
当初江稚为了复仇,想要一张不一样的脸;而如今仇怨都已消散,她终于可以做回江稚了。
薛飞流本想靠近,却被江稚这一鞭子喝退,他愤愤道:“祝姑娘我不管你有何本事,江稚眼下是杀人犯,不要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薛将军。”谢展温而有力,抓住他的刀柄不松,沉声道,“我想江稚姑娘变回原来的样貌对此案更有帮助不是?”
闻言,薛飞流哼声转头放下了刀,但还是让外头埋伏的黑甲军警惕着。
“公主,可否借您的帷帐一用?”祝余躬身问。
姜媛倒是没见过她如此谦卑的语气说话,此刻也没有刻意为难,而是摆了摆手:“莲芝,拿给她吧。”
院子里白色的纱帐升起,众人屏息以待,日光下两人影子映在上头。
血色如白雪红梅洒落在纱帐的四周,却没有出任何的惨叫。射北望攥紧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
一炷香时间,帷帐被人掀开了。
里头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她换上了一袭红衣,梳着高马尾英气飒爽,全然看不出彩云的影子。
“阿稚……”射北望看得失神,连忙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却现冰冷异常,他侧眸看见帷帐里鲜红的水,心如绞痛。
祝余走出来时神色也是恍惚,似乎在方才一炷香中生了很多事,让她足以震惊在原地。
阿稚擦去他的眼泪,灿然一笑:“傻子,我不疼,一点也不疼。你看我,是不是还和原来一样?”
射北望通红的脸猛然点头。
“谢大人,你今日难不成真是请本将军来看戏的?这犯人还抓不抓了!”薛飞流眼刀落去。
谢展终于开口道:“江稚姑娘,还请同我们回刑部。”薛飞流冷哼一声,同一犯人说话这么客气作甚,文人就爱故作君子姿态。
江稚走上前,神色早已坦然,却忽而开口问:“谢大人,可否多问一句,我这罪刑部会如何判?”
她此时问起这个作甚?难道她想要逃?
谢展肃然回道:“依南靖律法,秋后问斩。”
江稚摸着脸,从脸中缓缓渗出血丝来,低语道:“今日这天乌云蔽日,想必会有一场大雨。我这一辈子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就让我最后任性一回。”
话落她抬起手,袖中喷洒出一片紫黑色的粉末,随着扬鞭一振,花香气立马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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