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利?”
小鸟游杏里的疑问飘在身后。
牛岛若利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手。
他说:“我确定。”
这样说着,他却始终背对着小鸟游杏里。
背影浮起一层“负气”的意味。
随即,他继续走到了水池前,拧开水龙头。
水声潺潺。
洗手液没有味道,牛岛若利挤压在掌心,双手合拢。
“你在生气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刚告完白,就背对着我?”
“我在洗手。”
牛岛若利揉搓着手掌,看洗手液逐渐起泡。
也不知道是遵循认真消毒的规则,还是别的什么。
他始终没洗完。
小鸟游杏里眯起眼,还是从病床爬了下去。
她踮着脚靠近,水声覆盖了她故意放轻的脚步。
等挪到牛岛若利背后,她已经忍出了一额头的汗。
但是——
从背后抱住这个沉默的大家伙。
小鸟游杏里把脸贴在他热气腾腾的后背上,双手往前,扣住他湿漉漉的双手。
丰富的白色泡沫穿梭在十指中间。
她借着这种滑腻的触感,挤进他的指缝。
牛岛若利的手太大了,她只能像树袋熊一样贴着他这棵大木头。
“……”
他明明没有要甩开的动作,但是嘴上说着:“放开。”
“若利,为什么生气?”
小鸟游杏里的指腹划过他粗大的指关节,轻轻勾缠着,“最近一直在烦躁着什么呢?”
被泡沫覆盖的大手和小手交叠在一起,被她的小动作蹭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
“小鸟游。”
牛岛若利习惯性地喊她名字以示警告,“既然还没答应告白,就不要做出这些超出关系的动作。”
小鸟游杏里懵了一瞬。
连天来的问题在下一秒有了思绪——
牛岛若利就是在生气。
他气小鸟游杏里没有边界感,气小鸟游杏里总是对他做超出“朋友”关系的动作。
气他自己没有阻止,也气自己无来由地阻止别人靠近她。
因为她们还没有正式的关系来承认这些亲昵的动作。
所以牛岛若利烦躁着。
“……啊,原来如此。”
小鸟游杏里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牛岛若利知道,她又找回了节奏。
毫不犹豫的,他伸手,倏地打开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