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刚松懈一下,那个白色的身影就跳起来了。
瞳孔顿时放大,下一秒,突如其来的舌头一圈圈缠上兔子的身体,猛一转头,兔子已经进入了一条蛇的口腔内。
三两下进肚,绿油油的眼睛盯上安成。
心慌了一瞬,不管乱七八糟的东西,安成猛地进门,几乎是同时,抵住的门被用力砸了一下。
门板在颤。
安成立刻反锁,慌乱的动作下,一滴汗落在地上,卷起一片灰。
灯被打开,安成狠狠松了一口气,这里没什麽东西。
似乎是个荒废已久的房间,灯光昏暗,整个房间都脏得很。
门外的攻击频率降低了,但每一次攻击,都有淅淅沥沥的灰从天花板上坠下,在灯的衬托下尤其,灰烟缭绕。
安成向前几步,手上的伤似乎在变好了,又或许是疼痛带来的麻木,总之,已经不痛甚至还能小擡一点。
他来到桌前,指腹沾着灰,上面却显眼的放着一本日记本。
……
望着满地的残骸,宣康累得喘了一口气,邬拉的状态也不太好,两人靠着墙,对视又分开。
宣康视线乱飘,寻找另两人的声音,嘴里喃喃,“诶,他们俩我记得没走啊。”
他用最後一点水给自己洗了把脸,擡手想问邬拉,却见对方脸色臭得要命,手一抖,缩了回来。
邬拉:“我们被耍了,蠢货。”
宣康挨了一声骂,立刻跑到另一边看去,只见地上倒着两个破布娃娃。
“替身人偶?不是?”宣康一瞬间的懵头,“不是不能用道具吗?”
说罢,他又不信邪地点开个人界面,商城那的图标是灰色的,怎麽点也点不开。
“这。。。”回过神来的宣康终于意识到被耍了,气得踢了那两娃娃一脚,可就在他踢的瞬间,娃娃消失,扑了个空还差点摔倒。
宣康:“……”
宣康咬着後槽牙,心里不住地骂着。
邬拉淡淡从他旁边走过,套好兜帽。
“走了。”
“你不生气吗?我们被耍了!”
邬拉停住,转头看向他,“我只对我的大意生气。”
宣康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来挽救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费时又费力的活,这就算了,竟然白干了。
宣康赶忙跟上前头邬拉的身影,她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馀光之外,他似乎看见什麽东西动了一下,宣康停住脚步,疑惑地扫了两眼,没再有什麽动静了。
他擡脚,继续追上邬拉。
在一片寂静中,最先死亡的猎狗身子动了一下,察觉到没人後,幅度越来越大,似乎有什麽东西要冲破皮囊的束缚爬出来,慢慢的,它的背後裂开一道口子。
……
安成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失控,发出尖锐的爆鸣,脑中一片空白。
椅子被推翻在地,纸张因为暴力的行径洒落一地,洁白的东西染上灰尘,变脏变黑。
床垫被移开了,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是个毛头小子了。
再次看见那诡异的半人半狗,安成控制着想跑的腿,沉重的步子迈开。
他紧贴着墙,与半透明的灵魂对视。
那是个清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