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容器”已经离开,自然也带走了所有的记忆。
佐助就仿佛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清醒过来后,自己解除了幻术,继续追了上去。
他不自觉的垂眼看向朝露的指甲——
光洁饱满、透着自然健康的光泽。
没有涂指甲油啊。
佐助心想,她还喜欢指甲油吗?
现在还需要有人帮她涂指甲油吗?
如果还需要的话,那个人不是佐助,会是谁?
朝露不再看他,她走到窗边,看向窗外,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
然而室外被一片昏黄的浓雾所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转生眼有可能藏在哪里呢……?外界的某个地方,又或者是这个城堡的某个角落?”朝露有点懊恼:“要是宁次在这里……不,大筒木一族是白眼的大本营,他们想藏的东西肯定会有针对白眼的布置……”
见她不想和自己讨论关于“佐助”的事情,佐助不再开口。
他顺着她的话,谈论起正事:“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一个人去搜查城堡之外,一个人藏在城堡内部。”
朝露思考片刻:“我留在这里更方便行动,否则舍人万一发现我逃走了,或许会打草惊蛇。”
佐助于是颔首,十分配合:“我去负责城堡之外。”
准备离开前,他想确定她有没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朝露盯着窗外,不知道是真的在思考转生眼的下落,还是只是找个理由,避免将视线落在佐助身上。
她什么都没对他说。
看来,佐助心想,她一定是被另一个自己伤透了心,所以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他也毫无信赖。
想起自己被鼬一刺激,便能丢下鸣人、小樱、卡卡西、村子……连“死一次”都不怕,更无所谓把身体交给大蛇丸,后来又三番两次对以前的同伴下手,甚至在鼬死后,精神状态最为疯狂的状态下,真的对小樱和香燐动过杀心……
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头脑之时,会不会对朝露也做过这样过分的事情。
想到他们或许早已决裂,佐助便觉得自己在她记忆里看到的那些回忆,仿佛利刃一样插入心脏。
如果像他这样的局外人都觉得感叹惋惜,那么朝露本人曾经又该怎样的痛彻心扉?
……
佐助离开了。
这让我一下放松不少。
但我还是没能打探出他究竟都看见了什么。
这会是一个隐患。
我焦虑的咬了咬嘴唇。
不过,他目前看起来还算温和无害……虽然无法摸清他都知道了多少会让人感到焦躁,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压下对佐助的警戒,集中精神放在舍人身上。
我转身从窗前离开,踏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