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嗯。”
两人站在一棵枯树下,朝思暮从身后抱着晁怜,替她挡住这冬夜的凌厉寒风,舍不得让怀中人受冻,她记得殿下最怕冷了。
晁怜面对着昏黑的巷口,心却一寸寸沉了下去,可她后悔了。
寒风在身后人的庇护下,确实不似往日般严寒,晁怜在这站了许久,未曾出声,安静的盯着那巷口,眼中的光亮也跟着浮上一层雾气。
难得出宫,晁怜便没回去,索性在这处寻了家客栈住下。
客栈虽不大,但环境还算不错,至少算的上干净整洁。
简单洗漱过后,晁怜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楼下依旧嬉闹的人群,思绪很是陈杂,直到见朝思暮回来,这才弯起眉梢,柔声道:“阿朝我想吃楼下的枣糕,你帮我去买可好?”
朝思暮将发丝上的水珠擦干,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对上晁怜的笑颜,便应了下来。
这客栈楼下就有卖糕点的铺子,离得不远,这客栈也没什么人,走的时候将门关好便是。
晁怜目送朝思暮离开,接着将窗户彻底打开,随着一只信鸽落在了窗边。
信鸽的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晁怜将小竹筒取下,不敢耽误,立即将信鸽放飞。
拆开竹筒,除去一张纸条,还有一层白色的粉末,晁怜没去碰那粉末,先将小纸给打开,苍劲有力的字体,她并不陌生,这是皇兄写给她的。
方才在街上,她便瞧见这只信鸽,起先只觉得是巧合,直到跟了她许久,她才确定是皇兄养的那只。
纸条上的内容,晁怜仅是看了一眼,随即握成一团,扔出窗外。
皇兄让她杀了朝思暮
晁怜捏着小竹筒的手有些抖,盛着的粉末也跟着往外洒了些,这里装着的赫然是毒药,皇兄却这样给了她。
恍惚的同时,晁怜听见从门外传来的人声,心头一紧,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赶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将小竹筒藏在了腰间。
“殿下?您不舒服吗?”
不过出去片刻,晁怜的脸色似乎比方才要差上许多,这里的条件自比不上宫里,客栈里也没地暖,甚至连炭火也不够暖。
朝思暮不免担忧,走近想将晁怜从窗边拉回来,伸手却被躲开,僵在半空中的手,一时局促。
“殿下?”
面对再次询问,晁怜稳住心神,牵起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脸色很是苍白,声音也跟着微弱了几分。
“无碍,许是风吹的多了,一时头疼。”
闻言,朝思暮握着晁怜的那只手不觉颤了一下,立即走上前将窗户关上。
“若殿下不适,那便先回宫让太医给殿下诊治,不急这一时。”
晁怜僵着身子,摇了摇头。
“我睡会便好,许是太累了。”
“明日还有庙会要逛,阿朝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