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身体猛地一颤,仿佛从万米高空极速坠落,失重感席卷全身,令她心惊胆战。
腰间的重量使她缓缓抬头,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宋微时怔得半天都没有反应。
迟钝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她意识到严重性,知道现在最该做的事是给姐姐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将可能走漏的风声压下来。
再好好想想怎么报复这个有病不治要去死,死又不肯好好死,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可恨oga……
宋微时什么也没做。
她盯着枕边人的脸,思绪纷飞,表情却一片空白。
灵魂在疯狂催促她行使报复计划,就算一脚将人蹬下床扰人清梦也好,不能让这个oga睡在她的床上这么惬意。
身体竟疲累得很,是那种积压已久的重负骤然被释放的累,想要更长久的宁静与满足。
她好像抬手都做不到,抬腿也嫌烦躁,只想保持现在的姿势一动不动。
…
【怨气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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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以为温曲这破身体那天晚上能这么折腾,必定还能活个三四五年。
没想到回来第三天,温曲晕倒了。
在宋家人默认温曲死亡的一年后又得到温曲病重的消息,似乎连停下手上工作的必要都没有。
宋珈恩的确眼皮都不掀一下。依照以往肯定要薛容去看看是真是假,再安抚一下宋微时。
但这次她什么也没说,还是薛容主动报备等下要去宋微时住所看温曲。
宋珈恩也没阻止。
薛容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听见床上人笑着说:“……我的生日会不会跟忌日是同一天?那你真该好好记得我了。”
这话是对宋微时说的,薛容还挺佩服她每天刺激宋微时的这个劲。
薛容知道温曲生日在下个月月底,依照温曲的身体状况可能撑不到,一句不吉利的话反而成了祝愿了。
“等你死了再说。”
薛容听见另一人这么回答。
薛容:“……”你们两给我锁死好吗。
木着脸敲门,得到里面人应声,薛容两手空空地进去,买的水果补品什么的都交给楼下尽职尽责的做饭阿姨了。
宋微时这几天不去公司的理由是要照顾温曲——这一串消息发给薛容,薛容看着这十几个字都陌生。
果不其然呢,薛容一进来就看见靠在床上的人手里拿着一个黄橙橙的橘子在剥,剥完了将橘络一点点捻下来,弄干净了再喂到宋微时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