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筠再糊涂此刻也明白了,只是她想不通,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剑客为何要吃傅姐姐和秋海棠的醋。
宋听筠假装咳嗽一声,提醒两人回到重点。她接着道:“接着是一对商人妻妻。我曾听小二称呼她们‘齐老板’‘齐夫人’。她们也住在西边那排客房。”
何必问:“可是带了一个丫鬟的那对?”
宋听筠道:“不错。”
何必道:“说起来确实有些可疑。今日那位好心的秋老板送傅姑娘回来时,”说到“好心”二字,她话音故意加重了几分,又继续道:“只有她们坐着吃饭,似乎对那位秋老板完全不感兴趣。”
宋听筠接话道:“那对妻妻对外说是回长安省亲的,但有谁到地方了才知道亲戚搬了家?而且她们每日早出晚回,几乎不与客栈里的人有任何接触,行踪可疑。”
她接着又道:“最后可疑的,是住在客栈柴房的那个和尚。那人与我们同日住进来,头一日没有任何动静,第二日开始,却晨昏敲起木鱼来。奇怪的是,今日黄昏却没有听到木鱼声。”
何必叹口气:“也许因为和尚敲不了木鱼了。”
宋听筠问:“为何?”
何必道:“因为死人敲不了木鱼。”
宋听筠惊道:“什么?可他并没有很老。”
何必道:“他被一柄匕首从后背刺穿了胸膛。”
宋听筠一怔,又问道:“你如何知道他死了?”
何必道:“我方才追着那个黑衣人到了北边,以为她进了那间亮着光的房间,闯进去时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和尚。”
她顿了顿,又道:“另外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和尚。那人是景云城监督沈如林。”
听到“沈如林”三字,宋听筠忽然一怔。
傅流云道:“沈如林年前因案被收监,听说已被押解进京,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必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看向傅流云道:“不久前洛阳城严查,起因是悍匪劫走了西南边押解进京的罪犯,被劫走的,会不会就是沈如林!”
傅流云记了起来。年前路过洛阳时,确实因为什么悍匪,城卫加强了查验文牒。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傅流云瞬间明白,刚想对那位瑶姑娘应一声“或许是”,但随即脑海中一个念头闪了过去。这位瑶姑娘所言,怎么好像那日与她一起经历了那些事情。她心中怀疑更甚。
宋听筠收回神道:“不论和尚是谁,既然已死,那他绝对不会是张仁玉。”
何必道:“不是张仁玉,那有没有可能,是‘沈家账本’?”
宋听筠和傅流云听到都看了过来。
何必道:“沈如林也是姓沈。”
宋听筠有些怀疑,道:“不可能,若沈家账本是个活人,沈如林早被找到了。”
何必道:“沈家账本会不会是他拿着的东西?”
宋听筠问道:“你看到了那件东西?”
何必摇头道:“没有”
宋听筠道:“那你为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