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还没回答,何必卿先她一步回道:“小妹今天随我去了矿场。”
何逢时听了看了看何必,然后看向何必卿问道:“她知道你谈什么生意去了?”
何必卿摇头,道:“她想知道。”
何逢时闻言看了看何必。
何必一脸求知欲。
何逢时握着笔的手朝何必卿抬了抬,道:“卿儿你说吧”
何必卿道:“爹,我觉得,矿场这单买卖,我们不能参与。”
何逢时问:“为何?”
“我这几日仔细想过,诚然铁矿这单买卖利益巨大,可背后的风险,我们何家怕是承受不来。”何必卿顿了下道:“我去看过了,城外矿场,他们做得太大了。”
“此话怎解?”
何必卿皱眉道:“铁矿本属于朝廷严管物资,他们做得这般大,上面怕是已经盯上了……”
何逢时放下笔,听了点了点头,他也一直有这样的顾虑。
何必听不懂两人聊什么,所以站在一边安静听着。
何逢时想了想,有意问道:“但他们先前也做得不小,若非上面有人,怎敢这般放肆?”
何必卿脸色凝重,看着身父道:“但爹,风水轮流转,谁能知道,上面的‘风向’何时就变了。我们家只是区区一个商贾之家,如何与朝廷抗衡?”
何逢时听了微微颔首,看着何必卿的眼神充满了赞许。他问何必卿道:“那你先前所说的那个生意如何?”
何必卿道:“陇南李家已开了西域的生意。如今我朝与北夷虽有战事,但我已向李家二公子打听过,朝中有人在帮助通往西域的商队,保护商队安全。我已通过他搭上了这层关系。”
何逢时有些惊喜:“当真?”
何必卿点头,又道:“且我朝已与北夷打了多年,停战是早晚的事。早些与西域通商,才能抢占先机。”
何逢时沉思。何必卿站在一边等着。
何必见了小声问道:“哥,我们家先前是做什么买卖的?”
何必卿看了看何逢时,见父亲没急着问他生意的事,方才看向何必,道:“家里先前是做茶叶、煤矿一类的生意。”
何必卿道:“我们从南方几省收购茶叶,然后运去冀、晋、陕、蒙一带,运到那边,把茶叶卖了,再从那边收购煤矿,回途卖给途中那些缺煤矿的地区。”
何必听了眼睛一亮,道:“所以,家里做的是一程的买卖,却做了两次生意?”
“嗯”何必卿点头,“每年清明时节收购茶叶运往北方,秋冬交际时,商队差不多就回来了。”
何必问:“那这生意现在是不好做了吗?哥哥你刚才和爹讨论拓展新生意。”
“是。”何必卿垂眸点了点头,他抬眸道:“现如今,两淮商人聚成本地商贾集团,晋、陕、蒙一带又有晋商,别省单独的商贾,很难与两方争利。偏巧咱们家主营的买卖,就在这两大派商贾集团势力范围内,故不得不拓展新生意。”
何必问:“那计划与西域做的是什么买卖?”
“粮食买卖,”何逢时突然开口,“也卖茶叶、丝绢之类。你兄长从别处得知,有些商人在与西域番邦做买卖。西域水土不似中原,不盛产粮食、茶叶,却盛产玉石、香料。你兄长便想以粮食茶叶易玉料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