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爱一个人,多可贵。
“你你你……”
姜时月觉得太羞耻了,被这么当面直击。
姜时月心里七上八下,堪堪朝封照炎看去,眼神却根本无法聚焦。
她好像……没法直面这样的封照炎。好奇怪。
她咬唇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你说的我对你表述心意的事,并未有过。”
封照炎成为魔尊的那晚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在私下能够对他表述心迹,而有外人在身边却耻于面对。
回过头来她越想越不对劲,这番话像是在按时他们早已私定终身,然后她又“背叛”他一般,才会迎来封照炎那般的愤怒与质问。
她早就想说清楚这件事。也许在不为人知的暗面,还有一只大手在操纵这一切。不知为何,她最近越来越感到不安。
“西境那晚,你曾问我为什么耻于面对,当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难道,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撒谎。”封照炎声音闷闷的,眼里阴郁蕴起,似马上又要因为她的死不承认而扭头就走。
“阿炎——”姜时月放缓声调,语气带哄道,“你能告诉我吗,我是真的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你说的事真的有过?”
“分明就有。”封照炎气道。
“……什么时候的事?”
“那夜。”封照炎紧紧盯着她,终于说起那桩事,“你从掌门那里回来,喝了很多闷酒。师尊酒量真的很差,最后你醉了,我送你回了卧房。”
姜时月眨眨眼。
对,她记得这件事,还记得最后好像是封照炎送她回的房间,然后早上起来一切如常,封照炎也没说什么,只是那天似乎……格外开心。
“然、然后呢?”姜时月有点紧张。
不会吧?难道她喝醉了对徒弟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封照炎的眼里犹如引人陷落的漩涡,死死锁着姜时月,幽幽道:“回房后,我对师尊表白心迹,问师尊喜欢我好不好。”
姜时月瞳孔骤然紧缩。
封照炎本从未说过这件事,让他欣喜若狂的一夜,最后也成了把他打入地狱的一夜。这件事本已是他心中的隐秘,她耻于面对,他便也不想把真心拿出来任人践踏。
但今天既然已经说了,封照炎便继续道:
“师尊却说不能喜欢我,因为不能喜欢徒弟。我问师尊不做你的徒弟如何,师尊却昏睡过去。我睡不着,离开后又来找了师尊。你却已经站在卧房前等我,问我,晚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你说师徒之情是不被允许的,但这些我都能解决,只要我不再做你的弟子。”
说了,还是说了。
那晚的字字句句,都清晰无比。
封照炎紧盯着姜时月,眼里是能将人灼烧的炙热,像是要看清在如今两人都清醒无比的情况下说出这一切,她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姜时月越听心里越忐忑,尤其是面对封照炎这灼灼如炎的目光。
而封照炎则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继续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