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好水温,徐玖飞快脱下身上的衣服,嫌弃地丢到一旁:“烧了它。”
“嗯。”
余年将衣服交给门外的丫鬟后,站在屏风前等着。
她听着徐玖用力揉搓着皮肤的声音,不由握紧了拳头,目光变得格外凶狠。
徐玖用帕子把原本白皙的皮肤搓得发红发烫,可被那个畜生碰到的地方,令人作呕的感觉像跗骨之疽似的,牢牢吸在她的身上,怎么也去除不了。
徐玖气得狠狠捶打着浴桶的边缘。
余年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了徐玖,声音哽咽着安慰道:“姐姐,没事,我在的。”
她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她要是一直陪着姐姐就好了。
徐玖惊讶地发现,被余年皮肤碰触到的地方,一种令她安心的温度取代了那股恶心地触感。她回头看向余年,唤道:“阿年。”
“姐姐,我在。”
“你进来,抱着我。”
这天夜里,两人相拥而眠,肌肤相贴。
徐玖每每从恶梦中惊醒,又很快在余年的轻抚中再次入梦。
她们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懂得。
她们的爱不能宣之于口,却在彼此的心中喧嚣。
徐阁老回来后得知此事,一头白发的老人家气得差点把御赐的龙头拐杖给敲折了。
“乖孙女,这口恶气,爷爷肯定帮你出!”
那歹人打的就是让徐玖失了名节,自己好乘虚而入的主意。
他父亲虽在京中为官,却只是小小五品,自己哪能抢得过高门大户家的子弟。
可如果徐玖被人玷污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会再同意结亲。此时,他在上门求婚,表示自己不嫌弃小姐非完璧之身,肯定能博得阁老好感,抱得美人归。
徐阁老查清是何人所为后,并没有去官府报案。
轻薄未遂的罪名在大梁治不了什么重罪,而且一旦传扬出去,世人的口舌只会嚼在女子身上。届时谣言愈演愈烈,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说不定真的会耽误孙女的好姻缘。
于是徐阁老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他花钱雇人将那歹徒绑到了郊外,麻袋一盖,直接揍得面目全非,当场昏死过去。
徐阁老没打算要他命。
大梁的律法在那,阁老断不会违背的。
但他有的是手段将这一家人贬出帝都,送到苦寒之地,让他们一辈子都过得生不如死。
徐阁老坐在佛堂里,看着儿子儿媳的牌位,一言不发。直到管家那边收到了打手的回复,他才慢慢起身,往徐玖的闺房走去。
徐阁老原本只是让人交代打手把人打残就行,可第二天却听说有人把那男的阉了,衣服扒光了扔在城门口,大概也无意要他性命,伤口处撒了金创药。
这一下可把帝都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他们家不报案,府尹也不得不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