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依旧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但像是对此不置可否。
“真是疯了你要清楚,温家是断然不可能做出背叛圣意的事的!”
“可如果现在的皇帝本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解停云一顿,神情瞬间僵住,随即变得惊恐:“你,你你认真的?”
谢锦面无表情,可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脸上都仿佛在用力:“别忘了,谢太妃有个亲儿子,当年的圣旨写的清楚明白。”
“前提是谢太妃的亲儿子还活着!”
说到这,解停云突然喘了两口气:“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当年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包括朝中那几个元老”
谢锦一直盯着解停云,半晌后,他终于笑了:“是吗?不过这些不是需要你考虑的。”
解停云像是越来越不安,着急得在屋里反复踱步:“别的我不想多说,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温家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忠心,只有温晏丘可以一试。”
谢锦颔首:“无妨,这就够了。”
解停云本以为温宴初会独自一人先回温府,毕竟她先前那么生气,门差点被她甩掉了,可解停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在雪中等着他。
霎时,解停云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要化了,在看见温宴初的身影时,不久前在醉红楼与谢锦讨论的那些全都在脑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包括他心中的那点恐惧与不安。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刚刚正在与人谋划一场谋逆,如果被发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还会牵连到旁人,但如果什么都不做
解停云近乎麻木地走到了温宴初面前。
只一眼,温宴初就
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也不顾还未曾完全消散的火气,直接伸出手抚上了解停云的脸,随后用了点力气拍了拍。
“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我”
解停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与她说。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告诉她他刚才是怎么跟人商量如何谋逆,又是怎么想着该如何拉她的兄长下水?
解停云说不出来,最终化为一抹苦笑。
“没什么,有点困了。”
说着便将温宴初一把揽进了怀里:“走吧,我们回家。”
温宴初看着他日渐消瘦的侧脸,不知为何,心里的火气竟然消了一大半,她突然意识到,自打嫁给解停云以后,这个人几乎就没怎么安生过。
解停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了侧头,与温宴初对上了目光,他强撑着勾起了一抹笑。
“怎么一直看着我?”
温宴初久久未曾开口,末了,在渐渐变小的雪势中,她突然说道:“你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