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安连忙辩解道,“我没有乘你之危的意思,我既然把你接回来,总要给你一个身份,不能让你做府中的奴才,何况,有了名分,我才能把你留在府上。”
如果只是奴仆的话,以连书晏美貌姿色,会遭到很多人惦记。
在洛阳城,贵女间买卖互赠男奴是很寻常的事情,若施以威逼,宋元安没有把握能够护住一个貌美的奴隶。
但倘若是她以侧室的身份将连书晏纳入府中,那连书晏就是上了皇家玉碟的皇女夫,别人想要他,就是挑衅皇室,得掂量掂量,看看她有没有本事冒犯女帝君威。
宋元安深思熟虑后,认为这个身份最适合她把连书晏留在身边。
不然,让他落在其他贵族女子手里,或者和其他俘虏一起被送进罪奴司……宋元安不敢想,他会遭遇什么。
洛京最权势滔天的那群纨绔贵女的秉性,宋元安是清楚的。
“请你相信我,我对郎君没有恶意,我将你带回府,是为报答两年前郎君救命之恩,这个身份只是为你今后方便行事,你我不过是假夫妻,我敢发誓,今后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必然会护郎君周全。”
说着,宋元安话锋一转,“只不过,郎君既然入了我的府邸,也要约法三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得提前和郎君说清楚。”
侍女们见两人都不吃了,过来把桌上的冰裂纹小碗收走,轻手轻脚地出去,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连书晏目光沉了沉:“殿下,请说。”
宋元安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虽然是权宜之计做假夫妻,但以后,郎君好歹是我的侧室夫君,我尚未娶正夫,郎君此时正相当于我府上主君。”
“所以,无论郎君怎么厌恶我,关起门来各过各的也好,出公主府后,在外人面前,还请郎君给我些面子。”
洛阳城处于权利中心,历来不太平,宋元安平日深居简出,是游走在边缘的小透明。
小透明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这些年为了保全自己,宋元安行事缜密,步步谨慎。
连书晏已经做了她的夫婿,在外人面前,还是警惕些好,以免这层关系落人口舌,今后被人拿来做文章。
连书晏没有说话,宋元安当他默认了。
“第二。”
宋元安伸出第二个手指:“郎君故国焚毁,此后天下只有大魏再无楚国,还请郎君放下自己从前的身份,今后郎君只是我魏国公主的侧室郎君。”
“第三。”宋元安伸出三个手指,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后我不会约束郎君在府上的行动,西苑是你的居所,府内并无太多禁忌,除书房外的空间,你可以自由来往,若是想要出府,可以来派人和我说一声,我会让人陪着你。”
“唯有一点——”
宋元安眼眸压了压,警告道:“郎君不得做出任何有害魏国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
屋外白雪消融,屋顶雪水将青瓦冲刷得清亮,淅沥滴落在花砖台阶上,好似落下了一场细雨。
连书晏问道:“为什么?”
宋元安心想,或许后两个条件对于他来说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