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脸色铁青,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你跑这讹人来了呀。”
旁边的王氏看了一眼王慧蓉,也默契的倒在地上:“哎呀……疼死我了,王慧蓉这老不死的打我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边的吵吵闹闹,而在不远处隔壁的宋青山家里。
村长刘长贵正端着酒盅和宋青山推杯换盏呢。
早晨那会儿,刘长贵和宋青山从柴忠孝家出来之后,宋青山就连拉带拽的把刘长贵带到家里吃饭了。
美其名曰——村长辛苦了。
实际上,宋青山心里虚呀……
特别是当刘长贵进了院子,一看满院子的碎玻璃,就猜测个差不多了。而且,宋秋水没在家……
那砸了柴忠孝家里玻璃的人,基本确认就是宋秋水了。
虽说宋青山也觉得自己拉着村长刘长贵来吃饭,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是宋青山毕竟是个老油条了,他知道这种事能瞒得住一时,但是瞒不住一世呀。
不一定啥时候,这事过后就会让人知道是自己个闺女干的。
到时候免不了闹矛盾,那宋青山就提前把刘长贵拉过来,做一个心里准备,万一被柴忠孝知道了,还有刘长贵顶着呢。
刘长贵倒是没当回事,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小事情。甭说就是碎点玻璃,王慧蓉头两天还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呢,村里也没怎么管。
不过既然宋青山请吃饭,刘长贵也不推辞,两个人酒正喝到一半,就听见外边有人开始嚎了起来。
“村长,你喝酒呀!”
“滋滋滋……”刘长贵抿了一小口:“听动静是小卖部那边,不知道又出啥事了。”
刘长贵已经喝了半斤,此刻有点舌头都大了:“这一天天的,这村长当的,是真遭罪。天天有事,不是东家打架,就是西家闹妖,没个消停时候。老宋呀,你说这老百姓过日子,咋就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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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这话可就严重了,这哪里是老百姓净事,这分明是看柴家净事呀。”宋青山叹了口气,夹了一口菜说道:“他们家呀,祖辈传。日子一过的不好了,家里就开始干仗。问题是,他们日子就没过好过。以前的时候,别人家都有粮食吃,他们家三天饿九顿。现在这是借着改革开放的光了,他们家饿不死人了。要不然,就凭他们爷们儿几个那么懒,早晚得饿死了。”
刘长贵摸了摸不太长的胡茬下巴,若有所思:“我看他们家老大挺能干的?就连你那个侄女女婿,也还不错,就柴有德有点操蛋。”
宋青山破天荒的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说道:“他们家老大呀,那纯纯瞎干。他就是累死了,日子也过不好。他那个人,抓不住重点。就比如这庄稼地吧,别人耪地整一遍,他整三遍。意义大吗?要我说呀,那是根本没什么意义。有那个功夫,出门打个工,赚点钱啥的,比这个不赚的多?我不是埋汰谁,柴有庆那个人,就是看着好像挺能干,挺有本事的,其实啥也不是。你干活把自己累死了,钱没挣着,有啥用呀。”
刘长贵拍了拍脑门,突然就觉得宋青山说的有道理。
“还有就是,这个柴有庆,多数的活还是给他们老宅干的。他不干的话,就没人干了。那柴忠孝,还没到六十岁呢,就退休了。你说他一个庄稼人,装什么大头蒜?你六十了,你就充那个爹去了,啥也不干了,坐在家里混吃等死呗?要不是柴有庆两口子瞎,帮着他干,他那庄稼都得绝收了。他还一天天的吆五喝六的呢,早晚得喝西北风。”宋青山实话实说。
有些事,大伙都看得见,只是不过。
刘长贵嘎巴嘎巴嘴:“反正他们家的事是真多。天天琢磨着打仗升天的。上次我给分个破家,我还是看柴米那孩子不错,给他们分的。我说实话,要是谁摊上柴忠孝那样的爹,再摊上王慧蓉这样的妈,也是够呛了。上辈子造孽呀……
当老的,一碗水端不平,那家里就得炸了。整天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图啥。你说的没毛病,这柴有庆也精神不好。就这样的家庭,离远远的得了,还没事老往一起凑合。”
两个人聊着天,外边还是吵得不行。
宋青山对老婆孟氏说道:“你出去看看,咋回事?那边杀猪了咋地,狼哭鬼叫的?不会是我兄弟他们两口子打起来了吧?”
孟氏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孟氏回来说道:“我看着了,那谁……王慧蓉和你兄弟媳妇干起来了。王慧蓉现在在小卖部放赖呢……往那一躺,把你兄弟给讹上了。”
孟氏说着都笑了起来:“完事秋水她老婶,也躺地上打滚呢。这两人都躺地上一顿打滚。衣服都干的都是土呀……也没有人拉仗,估摸也没人敢拉仗去。我也不敢去,我怕老刁婆子把我讹上。”
孟氏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王慧蓉可能耐了,自己把头也给散开了,披头散的,之后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两个鸡蛋……咦,别提多恶心了。咱家秋水她二婶也不是善茬子,拿脑袋杠杠的嗑水泥地,脑瓜门都干出来好几个大包……”
刘长贵和宋青山听的是一阵头皮麻。
这农村大老娘们干仗,确实不太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