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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三一同归64(第2页)

陈砚递给她把新磨的刀:“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好好编竹器,编出的东西结实,人心也就跟着结实了。”

刘瞎子的手猛地攥紧了刀,指节都泛了白。

竹筏在河面上穿梭,竹灯在夜里亮着,竹艺坊的孩子们笑着闹着,把日子编进竹篾里。陈砚知道,这故事还长着呢,就像后山的竹林,一年年抽新枝,一年年扎深根,总有一天,会连成片,遮天蔽日,让每个走出去的人,都能循着竹香找到回家的路。而他要做的,就是守着这方小院,这门手艺,还有这些可爱的人,把爷爷的念想,把村里的盼头,一根竹篾,一片竹片,认认真真地编下去,编出个长长久久,热气腾腾的未来。

清明刚过,竹艺坊的后院就冒出了新竹的笋尖,裹着层褐黄色的笋衣,像被谁悄悄插在土里的玉簪。陈砚蹲在笋边量高度,狗剩举着竹尺凑过来:“师傅,这笋长到一丈高,能做竹筏的主骨不?”

“急啥?”陈砚拍掉他手上的泥,“新竹得养三年,不然撑不住河底的暗礁。”他指着竹节处的嫩芽,“你看这芽眼,得让它舒舒服服地往外冒,就像春杏教的刻花,得顺着竹纹走,急了就崩茬。”

正说着,王婆挎着竹篮颤巍巍地进来,篮里躺着个裂了缝的青瓷碗,碗底粘着几片干枯的花瓣。“阿砚,你给瞅瞅,这是春杏她娘从坟头捡的,说是夜里总听见碗里有水响。”

陈砚接过碗,指尖刚碰到裂缝,就觉出不对劲——碗底的花瓣不是普通的野菊,而是竹篾册里提过的“镇魂菊”,根须能缠阴气。他想起春杏她娘是去年冬天没的,走时还惦记着女儿在城里的功课。

“这碗放哪儿了?”

“就搁在春杏她娘的梳妆台上,”王婆压低声音,“夜里总能听见滴答响,像是有人在梳头。”

陈砚心里一沉。春杏这阵子总说做噩梦,梦见她娘坐在床边哭,想来是老人的念想没断,缠着物件不肯走。他把碗放进竹篮:“我去看看。”

春杏家的老屋锁着,窗纸破了个洞,风灌进去呜呜作响。陈砚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混着竹香飘过来——梳妆台上摆着春杏编的小竹篮,里面盛着半盒没用完的胭脂,正是当年货郎送给翠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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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陈砚轻声喊了句,没人应。他把青瓷碗放在桌上,突然现碗底的裂缝里渗出些清水,滴在竹篮里,溅起的水花竟在篮底拼出个“念”字。

这是老人在托梦呢。陈砚掏出爷爷的竹篾册,翻到“安魂篾”那页,取来新竹劈成细篾,在碗沿编了个竹环,环上刻着“归去来兮”四个字。刚编完,碗里的水声就停了,脂粉味渐渐淡了下去。

“师傅,您在这儿啊?”春杏抱着画册进来,看到桌上的碗,眼圈红了,“我总梦见我娘……”

“她是舍不得你,”陈砚把竹环往她手里塞,“戴着这个,她就知道你过得好,放心走了。”

春杏摸着竹环上的刻字,突然笑了:“我娘最疼我,总说我编的竹篮比谁都好看。”她翻开画册,里面画着座竹楼,“我想在竹艺坊盖座竹楼,一层教手艺,二层当学堂,您看行不?”

陈砚看着画里的竹楼,飞檐翘角都用竹篾编着,像只展翅的鸟。“行,等收了新竹就动工。”

盖竹楼的消息比竹筏试航时还热闹。刘瞎子主动请缨编竹梁,说要赎罪;狗剩他爹拄着拐杖指挥搬竹料,嗓门比谁都亮;连王婆都带着妇女们蒸馒头,说要给工匠们加劲。

开工那天,陈砚在地基里埋了片老竹篾,是从爷爷编的第一个竹篮上拆下来的,算是让老手艺给新念想打底。春杏在竹楼的廊柱上刻花纹,刀刀都带着笑,说要刻满村里的故事。

竹楼盖到一半,省里的教授带着学生来了。看到河滩上的竹筏、院里的竹灯,还有正在动工的竹楼,老教授捋着胡须直点头:“这才是活的手艺,有根,有魂,有日子的味。”他拉着陈砚的手,“我想在大学里开门竹艺课,聘你当客座教授,每月去讲一次课,咋样?”

陈砚愣住了。他这辈子没进过学堂,哪敢去给大学生讲课?

“您别逗我了,我哪会讲课?”

“你会的比谁都多,”老教授指着正在编竹篾的孩子们,“你知道竹艺不是死的,是能跟着日子长的。这道理,课本里写不出来。”

春杏凑过来说:“师傅您去,我帮您整理讲义,把爷爷的竹篾册翻译出来,让城里的学生也知道,竹片能编出花,也能撑起楼。”

陈砚看着竹楼的飞檐在阳光下闪着光,突然觉得这比拿多少奖杯都让人踏实。他点了点头:“行,我去。”

竹楼落成那天,村里请了戏班子。锣鼓声里,陈砚在竹楼的匾额上题了字:守艺。字是用竹刀刻的,笔锋里带着竹节的韧,像在说,守的不只是手艺,还有人心底的念想。

老教授带着学生来贺喜,还给竹楼捐了些书,说要建个“竹艺图书馆”。春杏抱着画册给学生们讲竹纹里的故事,狗剩则拉着城里来的孩子去看竹筏,刘瞎子坐在竹楼的门槛上,手里编着竹篮,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

夜里陈砚在灯下翻爷爷的竹篾册,现最后一页多了行新字,笔迹稚嫩,是春杏写的:“竹有节,艺有心,守艺即守心。”

他笑了,往炉子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墙上的竹影,像爷爷在点头。窗外的竹楼亮着灯,春杏还在给孩子们讲刻竹的技法,声音脆得像竹片相击,混着远处河滩上的竹筏声,在夜色里织成张网,把所有的念想都兜在里面,暖烘烘的,像刚蒸好的红糖馒头。

入夏时,竹艺图书馆的书堆满了半座楼。陈砚每月去省里讲一次课,学生们总爱围着他问,竹篾怎么才能编得又快又好。他总是说:“先别急着编,去摸摸新竹的笋尖,感受它往土里扎根的劲,你就懂了。”

狗剩的竹筏队添到了五艘,不仅运竹器,还帮村里人捎带货物,河面上的竹影一天比一天密。刘瞎子编的竹篮出了名,说是能安神,城里的太太们都抢着要,他把赚来的钱全捐给了竹艺坊,说要给孩子们买最好的竹篾。

秋分时,春杏从城里带回个好消息:她编的竹屏风被选进了国家工艺馆,要永久展出。村里人敲锣打鼓地去河滩上放竹灯,十三盏灯笼在河面上漂着,像串会光的竹筏,把光洒了一路。

陈砚站在竹楼的廊下,看着河面上的灯影,手里攥着爷爷的竹篾册。册子里夹着片新竹篾,是狗剩刚劈的,薄如蝉翼,却能承受住十斤重的石头。他知道,这手艺真的活了,像后院的新竹,扎在土里,长在风里,带着所有人的念想,往更高更远的地方去了。

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故事,无论是阁楼里的铜镜,还是河滩上的竹筏,或是老槐树下的红绳,都成了竹篾上的纹路,一道压着一道,一圈绕着一圈,编出个长长久久的日子,在岁月里,慢慢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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